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艳艳“哦”了一声,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用手肘顶了顶乾和之,“你们什么关系啊?住在一起吗?看秋千干什么?布置新房?”

乾和之对她的一串联想目瞪口呆,“不是!我们不住在一起!”乾和之反驳得很快,然后他继续解释道,“就是他”

“他什么?”艳艳看他。

是啊,是什么呢?乾和之其实也不知道,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们之间,总是傅闻声叫他泡茶他就泡茶,叫他做早饭他就做早饭,叫他布置他就布置。

所以选秋千这件事,应该就和当初傅闻声让他来布置家装一样,因为傅闻声自己不擅长,所以交给他来做,乾和之如此完成了推理。

“因为他呃”乾和之肚子里没有墨水,一时也想不出“眼光不好”的委婉些的说法,莫名心虚,干脆避重就轻,“我就是给点建议对,建议。”

艳艳斜眼看他,“跟我说又没事儿,我又不认识,”她叉腰,“自己家买这种东西还能让别人来选?这硬要说没关系,我反正不信。”

艳艳的语气是那么肯定,这让乾和之都忍不住对自己产生了怀疑,他心里动摇了,嘴上却还是挣扎了一下,“真真的没有。”

“不说拉倒。”艳艳终于回到正题,“我记得生一路那边有个专门打家具的店,在本地还蛮有名气的,你可以去啊不是你,是叫你朋友去看看。”她用力念“朋友”这两个字。

乾和之选择性地忽略了阴阳怪气的部分。

下班之后,他跑了一趟艳艳说的地方,确实有家木匠店,不过已经关了门。木匠店的两扇木门掉漆挺严重,还有点坑坑洼洼的,乾和之觉得这家店可能已经倒闭了。

乾和之到边上的便利店问了问。

“你来晚了啊小年轻,”便利店的老大爷面前是一柜子的香烟,“黄老头关店关得很早的,你要在两三点以前来,他肯定还在店里。”

下午两三点的时间对他来说有点紧张,他思考了一阵,领悟到了“有一就有二”的道理,在回家的路上给傅闻声发了短信,说周四可能会稍晚些来打扫。

乾和之还没进一步解释自己是为了去考察秋千,傅闻声的回信就到了:知道了。有店长那样的反例在前,这下乾和之看傅闻声简直像在看一个天使。

乾和之哼着歌往小区里走。

傅闻声怎么会是一个这么好说话的人呢!乾和之蹦蹦跳跳地,心里还在感慨。然后他忽然产生了其他的想法:会不会傅闻声只是对他这么好说话?

乾和之的脚步缓慢地停了,他站在原地,认真地琢磨起了这个问题。半分钟后,他用力甩甩头,觉得自己被艳艳过到了奇怪的毛病。

周四早晨,天在下雨。

这雨不像夏天爽利的暴雨,一反常态的细细绵绵,像春秋天的雨。

乾和之在不间断的雨声中醒来,感到一阵绵延的疲惫。他翻了个身,跪起来,伸长手把窗户关小了些,然后坐在床上,靠着墙,缓了会儿才起床洗漱。

穿上一件薄外套,乾和之坐车到生一路,木匠店已经开门了。乾和之进店,捎进一些落雨的湿汽,混着店里的木屑香味,蕴出一股安宁的氛围。

店里,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工具,乾和之看了会儿,又低头去看桌面堆着的大大小小的木板,还有屋里唯一的亮色小矮凳上的白色茶缸。

木匠是位上了年纪的老先生,看上去还挺精神,戴着眼镜,头顶只剩一小片稀疏的银发,蓬蓬松松的,竖直戳着,随着动作摇摆。

乾和之到店的时候,老先生正眯眼看一块长木头,用卡尺卡住木板的一端,又去卡中间和尾端的位置,然后放到桌面上,开始刮木料,刮完再用卡尺比划。

老先生听到动静,手上动作不停,“来做什么?”

乾和之比划,“我想做一个秋千,放在院子里的。”

老先生相当冷酷,“不做。”

乾和之愣了,“为什么?”

“麻烦。”

乾和之惊了,他愣在原地,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难道只能在网上买一个吗,可他总觉得网上的那些不够完美,乾和之陷入纠结。

老先生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端起茶缸,喝了一口茶,然后扭过头,收了点下巴,向上翻着眼睛,从镜片和现实的缝隙里看了一眼乾和之。

乾和之下意识站挺了些,接受检阅。

“我还有几个大件没做,”老先生忽然开口,伸手指了指桌面上的一堆材料,小的木屑随着他的动作飞扬起来,他咳了两声,“你要是不急的话就等。”

乾和之连忙说一点都不急。

老先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了本本子,在本子上用铅笔勾了个大概,给乾和之看,然后又按照后者说的加宽了座椅,就算是敲定了型。

乾和之问过老先生,得到允许后,拿手机给本上的草稿拍了两张照,顺便和老先生商量价格。

老先生想了会儿,报了个数,又说等他做完再收钱不迟。乾和之觉得有趣,就问万一自己跑了怎么办。老先生阴森地笑了两声,反问他,“我缺你那点钱?”

贫穷的乾和之甘拜下风。

随后,乾和之就带着照片和报价赶到了周密园。虽然他提前给傅闻声发过消息,说可能会晚到一些,但实际上并没有晚,看来效率还算可以。

不过傅闻声不在家。

乾和之就先收拾起来。

不过直到他把别墅打扫完,傅闻声都没回家。

两层楼的工作量不小,乾和之有点累了,他看了会儿柔软的小沙发,犹犹豫豫地走近了,然后轻飘飘地把屁股放上去。

“啊”爽。

我就坐着休息一小会儿,主要是要等傅闻声回家,他这么想着,一边翻看手机相册里的照片,一边支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没过两分钟就窝着睡着了。

乾和之做起了梦。

“嘀嘀”快递来了,乾和之到院子门口去接,来的应该是秋千,他想。快递小哥递给他一个纸盒,乾和之用两只手捧着。

“是秋千。”他还是这么说。

然后他打开了盒子,院子里紧跟着发生了变化。不过眨眼的功夫,别墅的墙上以及四周的栅栏上就布满了黄色的植物茎干。

是早就在这里的吗?还是刚刚长起来的?

绿白的小花缀在茎上,像口倒扣的小钟似的,看起来可爱又无辜。小花随风轻轻地摇摆,摇出风铃碰撞的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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