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水开的过程中唐诺出了神,没来由的刚才那个梦又窜进了脑子里。
唐诺觉得闷得慌,便去开窗户。开了客厅的还不够,唐诺又去卧室开阳台的,好像只要把所有的窗户都打开,清晨的微风就可以把所有乱成一团的思绪都吹散。
大脑放空,心神不宁,唐诺彻底把煤气灶上的那一壶水忘得干干净净。
等唐诺闻到有股淡淡的煤气味飘上来的时候,才猛地想起来厨房那一壶早已被遗忘的开水。
唐诺顾不得太多,急忙跌跌撞撞的往楼下跑。
本就心乱如麻,水沸腾往外噗的声音、煤气的味道又无一不在干扰着唐诺的判断。
楼梯有拐角,唐诺忘了。
一脚踩空,唐诺想抓扶手又扑了个空,记忆瞬间和三个月前重叠,唐诺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方青岑突然从梦中惊醒。
同最近每一天一样,方青岑睁眼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梦里的唐诺。
不同的是,这次是个噩梦。
方青岑在枕边摸了摸,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不过六点半。
大清早的没任何消息和通知,方青岑却没来由的觉得心慌。
像是被施了法一样,方青岑完全想不起来梦里的内容,只记得是一个噩梦,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噩梦。
他突然很想唐诺,想听听她的声音,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方青岑点开通讯录,找到了唐诺。
点开,联系人界面就展现在方青岑眼前,手指却仿佛突然有千斤重,硬是挪不动一星半点儿。
方青岑死死盯着那一串熟悉又陌生的号码,眼前渐渐重影,继而虚化,接着什么都看不清,思绪飘到了千里之外。
啪一声,手机砸到了脸上。
疼痛使方青岑回过了神,他把手机从脸上拿起来,揉了揉自己被砸的鼻梁。
下一秒,余光瞥到的东西,让方青岑立刻忽略了鼻子上的痛感。
电话拨出去了!
怪只怪自己鼻子太挺,方青岑心想,竟然碰了一下就能把电话拨出去。
方青岑连忙要挂断,却发现对方接了起来。
手机贴在了耳边,方青岑却没敢说话,想听听唐诺会说什么。
“喂?喂?”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的中年女人的声音,听起来颇为着急:“你是认识小唐吗?”
方青岑顿觉不好:“我是。您是哪位?唐诺怎么了?”
“我我我…我是小唐请的保姆,”电话那头的人有些语无伦次,“小唐在家昏倒了,我早上过来,一进门就看到她…她倒在楼梯旁边,我叫她也没反应…”
大脑轰的一声,心脏也突然抽痛了一下。
“这样,您先把唐诺扶到沙发上。”方青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字一句道:“我马上过去,很快的,您等我。”
接着,方青岑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补充道:“不要叫救护车,我很快就过去。”
不能叫救护车,绝对不能。
唐诺好不容易在大众视线中淡了下去,好不容易生活回归了平静,好不容易过回了正常的日子,不能再让她昏倒进医院的事被泄露出去。
方青岑以最快的速度找到了车钥匙,甚至连睡衣都没有换,只从玄关柜上抓起口罩帽子和墨镜就冲出了家门。
赶到唐诺家的时候,保姆正握着手机急的原地打转。方青岑顾不得多思考,简单交代了一句不要外传就上前抱起了唐诺往外走。
一路上方青岑把车开得飞快,市区公路硬是让他开出了赛场飙车的感觉。所幸还没到早高峰,大堵车的情况没让方青岑遇上。
记忆与三个月前重叠,方青岑回想起上次在餐厅找到唐诺的时候,唐诺也是这样昏迷不醒,自己也是这样心急如焚。
但不同的是,这次没有赵宇在前面开车,自己也无法将唐诺牢牢抱在怀里。
方青岑只能让自己尽量将注意力集中在道路上,不要因为过分担心车后座的人儿而出什么交通事故。
“护士,帮我叫神经内科的邓翕。”到了医院,方青岑直冲进急诊大楼,却已经没有了上次的慌不择路。“他朋友从楼梯上摔下来了,需要马上检查。”
大概是清早,值早班的护士还迷迷瞪瞪撒着癔症,并没有将眼前这个穿着睡衣戴着口罩的人和当红影帝国民男神联系起来。只是很快拨通了内线电话通知了邓翕,随即拉过一张床让方青岑将唐诺放在上面。
邓翕很快出现在方青岑面前,不由分说的点了两个护士跟自己一起推着唐诺往急救室走。
“等等。”方青岑在身后叫道。
邓翕回头,眼神询问方青岑还有什么事。
“她就交给你了,”方青岑走近了些,轻声道:“别告诉她,是我送她来的。”
邓翕闻言愣了下,继而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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