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从来没有一场战争和叛乱,
是真的能够警醒世人的。
只要人们心里还有贪念和欲望,
争斗就不会停歇,
战争也不会停止。
凡尘渡
昏暗的房间,隔着一叶屏风,垂帘之后,一绣着金色盘龙的黑色衣袍印入眼帘。
自上次顾陌为叶轩出头之后,南帝对他的偏爱让薛相真正看清太子并非仅是虚设,也非传言中的太子无心朝政。只是看,有没有值得这位太子用心的人或事罢了。他虽位居相位,有着皇帝的信任,却也还没有左右太子地位的能力,更何况他此刻因薛灏的拖累已经让南帝对他有了偏见,若是想要再做些什么,自然是要找个值得合作的人。
“薛相今日相邀,莫不是只是来本王府里品茶的。”宁王将手里把玩的茶杯放入嘴边细品了一口清茶,随后嘴角一勾,将茶杯放下,看向屏风后面正惴惴不安的薛相。
“王爷既已知道老夫来意,又何必再问呢。”薛相陪笑,毕竟他也是一朝宰相,再怎么心虚也不能对着一个三十未满的闲散王爷失了气势。
“薛相说笑了,请恕本王愚钝,本王一向闲散惯了,还真不知薛相今日所谓何来。”宁王冷冷一笑,进他府邸的人,似乎都喜欢拐弯抹角,有话不能直说的。
“王爷是聪明人,何必谦虚呢,既然王爷不愿主动提,那老臣便明说了。不知王爷对那东宫之位是否有意呢?”薛相感到宁王的不耐烦,随即直接表明了目的,他不怕宁王举报和拒绝,他只要负责埋下种子就好。毕竟错过了这次时机不知道又要等多久才能再次探听到太子去向。
“薛相慎言,虽是在本王府中,也不能保证这隔墙无耳,届时可别连累了本王背上大逆不道的罪名。”宁王眼神一冷,薛相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还要拉他下水,未免也太看得起他这个闲散王爷了。
“王爷大概不知,这朝中一半的朝臣可都仰仗着王爷呢,至于太子,除了陛下,恐怕也无人问津了。”薛相自认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顾陌的处境,他之所以听了顾陌的话不去找叶家麻烦,一是因为叶家现在的侯位,二是忌惮顾陌身后的瑄帝。他位居相位几十余载,却被两个毛头小子弄得失了颜面,这口气他必须得出。
“薛相为子报仇心切,但未免也太过大胆。本王好意提醒一句:对未来君主大不敬,乃是死罪。”宁王虽摄朝政,但不参与党争。他还当真不知自己何时有了这么多的信徒。
“王爷乃是陛下的弟弟,若非当年先帝早逝,未能庇护王爷母子,您堂堂皇家血脉,又怎能跟了母姓,被安养在外呢。”薛相看得出来宁王的不悦,但还是不放弃的将往事搬了出来。没有人能逃过诛心,尤其是像宁王这样的人,被人戳着脊梁骨的滋味可不好受,这些年京城里的传言可不少,他就不信这宁王没听过。
宁王名为南宫宇,是瑄帝的弟弟,瑄帝登基时他刚好出生,占星鉴夜观星象说他与瑄帝相冲,便送去了南宫氏抚养。但瑄帝待他倒是不错,他刚及弱冠便被封王,之后也允他参与朝政,一切王爷该有的待遇和封赏一样也不少,甚至还更多,可以说瑄帝对这个弟弟是真的疼爱至极。可不知为何到了别人眼里,他南宫宇就成了狼子野心之徒,瑄帝也成了一个被人蒙蔽的糊涂蛋。
至于占星鉴的那些话,用来糊弄那些像薛相一样的迂腐老臣就罢了,不知怎的还真的就有人信了,而且还信得有理有据的。
“薛相想要投诚,怕是来错地方了。来人!送客。”南宫宇只觉得可笑,不给薛相任何再说话的机会,直接叫了人把薛相请出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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