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则北直勾勾地盯着她待人采撷的樱唇,斜长的鹰眸别有深意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墙,一把托住她盈盈一握的腰,一个转身,霎时,将她抵在墙边,耳蜗传来她局促不安的呼吸,樱唇因为受惊而微张,她柔软的手掌紧抓着他的手肘,精致白皙的双颊染上一层绯红。
南橙枝紧张慌乱地紧贴着后面的白墙,刚与他拉开一点距离,怎料他随后又贴了上来,鼻息间全是他强势清冽的气息。
她用力地将他推开,可是他就像是一块坚硬的石头,雷打不动,见状,她害怕地红了眼眶,紧咬着双唇,生气地抬眸,面红耳赤地说:“你放开我”
这种距离,太危险。
可是,比两人不该有的暧昧,更危险的,是傅则北的眼神。
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人生吞活剥,拆入腹中。
看着她水蒙蒙的双眼,傅则北心里一窒。
他很少见她哭,几乎没有。
在记忆中,即便她被人欺负,也总是表现得寡然平静,从不会轻易流露出自己的真情实感。
抿了抿薄唇,傅则北垂眸,与她倔强的杏眸四目相对,慵懒地说:“你不是想知道刚才巷子里发生什么?”
闻言,南橙枝眨了眨水润的眼眸,双手仍旧抵在他手臂上,将两人的距离保持在稍微安全的距离。
看着她寡淡的小脸,傅则北右边嘴角勾起一道邪痞的弧度,说:“在做少儿不宜的事”
霎时,南橙枝感觉脸一热,可转念回想刚才那个女生的哭声,明明就很难受,被欺负了。
怎么可能是在少儿不宜的事?
而且还是光天化日之下。
她才不相信他呢。
就知道欺负她的大骗子。
傅则北看她一脸的质疑,倒是没生气,眉眼间透着几分邪气,随后弯下身,薄唇紧贴着她的耳蜗,低沉且性感的声音响起:“有时候,哭并不代表难受,可能是享受。明白了吗?小屁孩”
话落,在她发怒前,后退两步。
享受,为什么要哭?
就是大骗子。
欺负她比他成绩差,比他笨。
所以才这么为所欲为地欺负她的智商。
暗戳戳地瞪了他一眼,南橙枝加快步伐往前走,十分有骨气地将他落在身后。
啧。
胆还挺大。
两人来到书店时,书店才营业不久,除了坐在门边的摇椅上看书的老爷爷,空无一人。
“爷爷早上好”
南橙枝踏进书店,脸上扬起一抹清澈的笑容,眉眼弯弯,犹如两道弯月。
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可见,只有在这里,她才是真正的自己。
没有任何的伪装。
或许,对她而言,这里才是被她心里真正所接受的世界吧。
在这里,可以听得到平静,可以感受到心灵,可以看得到淡然。
“小姑娘,今天这么早哪?”老爷爷笑了笑,眼角的纹路渐深,当看到跟在她身后进来的傅则北时,认真地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问:“小伙子,身体好了吗?”
闻言,南橙枝因为自己说过的谎言而感到后知后觉的羞愧,瞬间红了耳根,偷睨了眼脸色极其不好的某人,随后说:“爷爷,已经好了”,话落,低着脑袋,往里面的书架走去。
傅则北:
老爷爷掀起眼皮,将鼻梁上的眼镜缓缓取下,把傅则北叫了下来。
“小伙子,虽然爷爷年纪大了,眼力不好使,但我还是能看出你很疼你的妹妹”
傅则北眉头微蹙,在听到妹妹二字时,顿时感到极其不舒服,眸光黯淡。
她心里面,会不会也只是把他当做哥哥?
老爷爷脸色凝重地轻叹一声,继而小声开口:“她现在正处于无忧无虑的年纪,乖巧懂事是大多数父母最喜欢自己孩子该有的模样,但有些时候,过分的平静,未必是一件好事”
在南橙枝身上,丝毫没有同龄孩子的脾性,她很乖,甚至乖得让人难以置信,尤其是她表露出来的情绪,无外乎只有平静寡淡。
就好像,她多年锻炼出来的一副铠甲,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戒备心极强。
缺乏安全感。
在听了老爷爷的话后,傅则北好看的薄唇紧抿成线,深邃的眼眸暗藏着隐隐不安的思绪。
“爷爷,您是什么意思?”
老爷爷垂头,将有些老旧的眼镜重新戴上,苍老且惋惜的声音响起:“我这,听过很多故事。每一个故事,都藏着一段人生,一份无法公之于众的情绪。我将每一个故事视作一本独一无二的书。而小姑娘的这本书,最让我感到诧异与心疼。但这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应该由你们作为家人的,亲自去探究。我只是一个听故事的人,却绝对不会是一个解开故事的人,你才是”
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细碎的阳光穿过书架与书籍的凳子,照在南橙枝身上。
昏暗的角落,被光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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