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燥又烦人。
程慕雅双手紧握成拳，嫉恨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游移，警告道：“你…你竟然敢这么对我？你信不信我让我哥教训你？”
闻言，赵斯儿冷笑，毫不怯懦道：“那为什么南泽楷姓南，而你姓程？再说了，我看他对你这个所谓的妹妹，也不见得有多上心。你不会是一厢情愿的吧？”
“你”程慕雅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气无处可发，随后愤怒的目光落在南橙枝身上，伸手，正想要将她从赵斯儿身后拉扯出来，怎料却被赵斯儿扬手，看似不经意却又带着几分故意地往她脸上甩了一巴掌。
霎时，程慕雅的愤怒到达最高点，她伸手紧紧揪着赵斯儿的头发，用力拉扯，五官可怕地扭曲着。
见状，南橙枝立马握住程慕雅的手臂，但是她力气极大，无奈之下，低头，往她手臂上一咬，霎时，她立马松开了手。
看着赵斯儿吃痛的表情和凌乱的纠缠在一块的发丝，南橙枝心生强烈的愧疚感，小心翼翼地揉着她的脑袋，关心地问：“斯儿，你没事吧？”，后者给了她一个安慰的浅笑，若无其事地道了声没事。
“好啊，南橙枝，你竟然敢联合别人一起欺负我，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气狠狠地落下一句话后，程慕雅气汹汹地离开。
一夜，她都没有再出现。
翌日，晨曦微亮，南橙枝接到季萍的电话，这才知道家里的司机昨晚连夜赶来学校，将程慕雅接了回去，并且季萍千般万般强调，让她今天放学后必须立马回一趟家。
天上的乌云不知何时，再次将阳光遮挡，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被一张有一张密密麻麻的网笼罩了起来，没有任何色彩。
竟与她的心境，如此贴近。
回到空荡的教室，南橙枝心不在焉地趴在课桌上，脑海里萦绕着季萍对她的严厉责备与埋怨。
窗外突然刮起一阵大风，呼啸而过，厚重的窗帘扬起又落下，落下又扬起，不曾消停，片刻后，下起了倾盆大雨，雨点用力地跌落在地面上，咂在窗户玻璃上，仿佛下一秒就会砸破那层薄薄的玻璃片，占据着风平浪静的教室。
南橙枝走到杂物间门口旁的窗口前，久久地站着，目光望向远处，平日里清晰的景象，在此刻全都变成灰白色的一片，望不到尽头。
或许，是时候离开了。
这种卑微却没有尊严的寄人篱下的生活，是时候结束了。
只是，她该何去何从？
这雨，消逝以后，它又该归往何处？
等一场轮回吗？
可是，她的人生只有一次，一次没有期待的人生。
班上的同学陆续回到教室，南橙枝回到座位上，从课本里拿出一张数学试卷，认真地修改答案。
一会后，南泽楷与傅则北还有路之以三人回到教室。
不知为何，她觉得三人看着她的眼神，竟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没有多想，等到南泽楷回到教室后，南橙枝走了过去，轻声说：“哥哥，我今天回家”
闻言，南泽楷眸色略深，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愕，之前明明她一直坚持着周末不回家，此刻却又突然改口，可不像她的作风。
只是，他并没有多问，只是颔首答应。
“橙枝，哥哥之前跟你说的，要与则北哥哥保持距离这件事，你就忘了吧。你现在十五岁了，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来做任何决定”
虽然不明白为何南泽楷会突然提起这事，但她还是乖巧地点头回应，随后回到座位上。
十五岁了，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来做任何决定。
反正，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东西，自然也就不再害怕失去。
她是一个可以随时洒脱地离开这个世界的人。
但在那之前，她想要看看自己能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活下来，活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昨天在奶茶店的话，傅则北知道南橙枝并没有听进去。
如果听进去了，或许，此刻她该在想方设法离他远远的。
他骨节分明的长指似有似无地敲在桌面上，心里正琢磨着该如何向她开口表露自己的心思，而不会将这胆小又怂的丫头给吓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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