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楚萋萋被关押牢车之中,似是昏睡着。已将近初夏,天气的炎热自是让沐竹心中微微燥了去:“楚平之事,你要如何与燕国交代?”
重苏道:“找死士扮。”
“我以为你会用沈蔚,毕竟他靠谱一些。”
“沈蔚不愿。”
沐竹嘲笑道:“宁远侯重苏倒是挺怜香惜玉的,怪不得沈蔚对你那般忠诚,只是不知这死士要如何扮楚平王爷,且能让沈蔚违逆您且推辞这般事?”
重苏落目至沐竹的脸上,轻声道:“她没告诉你吗?”
她?
步霜歌手心微紧,睨着重苏,又看向了沐竹:“箫鸾有办法?”
重苏道:“换颜之术,剥开楚平的脸,做于死士之身,只有她能做到。假王爷已经于一日前启程了,而我们慢慢走便罢了。”
换颜
柳溪元的脸便是这般来的,步霜歌自是猜的出来,这种换脸的方法是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办法,与人皮面具有极大的不同。
她眉头紧皱,轻轻看至重苏:“顺帝同意你去燕国结好,你还带着假楚平,究竟想如何做?更何况这事你还瞒着顺帝”
重苏笑笑:“结亲。”
“如何结亲?”
重苏睨至马车窗外,那驾战马而行的俊逸之人,道:“是时候给弄晴寻一门好亲事了。”
弄晴回眸看来,微微点头。
她似是应允了
这成亲跟玩闹一般
步霜歌扣紧了手:“如此便将弄晴嫁了?嫁给谁?”
她轻轻咬牙。
重苏眼底是起伏明灭的光,却也是悲凉:“只有谈及别人时,你才愿多开口几句。这三日,你倒是一句话都不与我多言。”
他的手轻握在步霜歌的手,紧握时却是那般冰凉。
步霜歌想收回,却被紧握着,她笑道:“不愿说便罢了,毕竟您有您的计划,毕竟谁又不是您的棋子呢。”
重苏将步霜歌直接扯入怀中,俯视轻睨:“你受那般大的委屈,我自是要替你去燕国讨要说法,可你却这般不情愿。”
“歌儿并不委屈,那日也只是皮肉伤,更何况真正的楚平已经死了,歌儿更是不委屈了。”
“他碰你一根手指头,本侯便要他府中百人陪葬。”他伸手触之她的脸,看着那执拗的眸,“歌儿要燕国死多少人,本侯都做得到,这便是动你的代价。”
“楚平死便够了,其他人死不死无妨!”
“歌儿,你似是把最重要的事情忘了。”重苏笑道。
“什么?”
他眸中带了温和之意,叹道:“天斧山事时,你曾与母亲一同去了宫里,说了什么,不记得了?”
他说什么了?
步霜歌眉头紧皱,余光看至一旁紧咬牙关的沐竹。
沐竹冷笑:“长公主说她腹中怀有二月身孕,这事小爷记得呢,那时竟还以为是真的。”
砰的一声,步霜歌脑海中似是炸了去。
长公主对皇贵妃,也便是君墨承的母妃说她怀有二月身孕,那个时候是为了顺帝能留她性命。这事情当时传的沸沸扬扬的,的确很难收场
可她将重苏等回来后,便逃离了上京,这事她忘了,皇贵妃忘不了,上京城人更忘不了。
怪不得重苏没有将她回来的消息说出去。
怪不得卫国公府也瞒着。
若她那时未曾怀有身孕,那便是欺君
顺帝那个时候虽看的明白她心中之意,也看的出来她没有怀那身孕,可这事被别人知道了,那依旧是欺君。虽然“君”并没有被“骗”,可顺帝当时给她台阶,没有戳破,那还是欺君啊!
她脸色难看,皱紧了许多。
重苏看到她这般模样,反倒是笑道:“按日子来算,七月便该生了,所以本侯带你去燕国散散心。”
沐竹冷笑:“顺便替你报个仇,牵连一下无辜的楚平家人。”
话刚落,那冷冽的余光便落在了沐竹身上,他急忙看向窗外,装作什么都没说一样,轻轻吹了吹鬓角落下的墨发。
步霜歌垂眸捂着腹部,脸已红到极致:“莫不然,你想将谁家的孩子抱回去?”
她看着重苏,看到的却是重苏眸中惊鸿一瞥的错愕。
他轻声问道:“你可喜欢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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