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和小陈互递了眼色。江一开的话题咱不能参与,她一身白皮胖肉靠得也是这些伎俩上的台,咱要多说一个字,下一秒就不知道进了谁的耳朵,落得跟方总一个下场。两人同时端起面前的餐盘,小王说“我还有一堆资料没统计完,先上去了”,小陈说“月末好多事得赶紧时间做……”
江一悻悻的坐在原地,两个小赤佬就会耍滑头。
方颂从咖啡厅吃完饭出来,在门口小站了一会儿。进前,她来过这个咖啡厅喝过咖啡,进来后再没来过,是什么时候开了简餐服务,菜品的味道还不错,米饭比一楼食堂好太多。不过……
她拍拍裤腿上的白毛,就是长毛猫容易掉毛,还喜欢老蹭自己。那句俗话怎么说的?狗来穷,猫来富,被牛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来了一下,我方颂还要发达了不成?
咖啡厅外摆着几张藤编的椅子,椅子中间放着褐色的一个木与玻璃拼色的茶几,在它们上面还架着一顶绿色的大阳伞。虽然小北风幽幽的刮着,但有咖啡厅和写字楼一前一后的高墙隔着,站在这里也不是特别凉。
这种气氛太适合抽支烟了,尤其是搭配着这个事件。方颂转回咖啡厅,一问还真有烟卖,她找服务员借了个火,便一人坐在藤椅上默默的抽烟。
翘起二郎腿,好像有什么硌着自己了,方颂从裤兜里掏出来一看,这是食堂二楼的红色饭卡,也是在二楼雅座消费的通行证。没有这张红卡,即使你拿美金给收银小姐也都是一律拒收。所有的名头都是别人给你的,既然是别人给的,别人也会在一朝拿去。
没有背景的人总会碰上一个有背景的人,这个人正好守在你的去处,只要她想要,不管你有无过错或者有多大功劳,你的老板总会倾向维护和她的关系来牺牲你。方颂抬手猛吸了一口烟,瞥见黑色的手环,“你是看我不顺眼,还是看你姘头不爽?”
方颂摇摇头,别人不在你这涮筷子了,你还闲得发慌?难怪有种说法是,如果女人没有生育时限会比男人都滥交。
一个拿快递包裹的女生往这边走过来,这走路的步态……方颂知道自己等的人来了。来人走到咖啡厅前,才发现有人坐在外面,竟然还是最不想遇到的方颂!
她正要调转脚步往回走,方颂叫住了她,“伍娟,过来吃饭吗?”伍娟侧身看了一眼方颂,又迅速的低下头去,心虚的说,“过,过来买水喝……”
“也给我买一杯吧……”方颂笑着说,又指了指她手上的包裹,“把它就放这儿吧,免得拿出拿进的。”伍娟杵在那里面色通红,只能顺方颂的意将包裹放在方颂坐的小桌上,走进咖啡厅。
伍娟颤巍巍将一杯咖啡递到方颂面前,“方总,给您买的摩卡”。
方颂的一支烟早已燃烬,但手间的烟头似乎忘了扔,她听见伍娟的话将烟蒂掐熄在烟灰缸里,再接过伍娟递过来的摩卡,“谢谢你还记得我的口味”。
起身将烟灰缸放到了邻桌上,待她放下烟灰缸转身过来,伍娟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方颂脸上一笑手落在咖啡杯上,“坐嘛,好久不见,聊聊天……”
伍娟面有难色想拒绝,但看见自己的快递包裹上压着方颂的咖啡,只得硬着头皮坐了下来。她以为会方颂会说难听的话,但没料到,“牛总没为难你吧?”
伍娟涨红了脸,“现在部门合并了,牛总对我们很严……”她怯怯的表情,让方颂看了挺好笑的。
方颂当然知道部门合并的事,在那个周一的例会上已经通知了,“合并了之后的事很多,她压力肯定很大……”方颂觉得两句寒暄就够了,跟一个叛军没必要有太多的礼节,“我记得你之前也是做广告的吧?能跳到金融公司不容易……”
伍娟以为方颂是体谅了自己的难处,“是啊,能跳出广告圈很不容易……”方颂待伍娟感慨完,“我当初也是广告狗一枚,进能坐到独立的办公室里……”她停顿了一会儿,看着伍娟的眼睛说,“都是扒了几层皮……”
啊!方总以前也是做广告的?!我还以为,方总跟他们那些总一样是从银行出来的。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伍娟喉咙有些紧。
方颂将伍娟的心思活动看在眼里,“做金融当然光鲜,说出去也挺受尊敬的”,她低头喝了一口温掉的咖啡,“不像做广告,天天被才毕业的小盆友iss。你买了公司的理财产品没有?”方颂知道答案,她不等伍娟摇头继续说,“好像很多人都买了,他们可不是你我这种平头百姓,都是有关系照顾进来的啊……”
公司给每个投资部、资金部的人都下达过任务,如果没有达到任务数就要自己认购公司产品,俗称这批人为肉鸡。肉鸡一般是新进来的员工来做,再进新人,这些人才会轮岗到其他岗位去。认购的金额高,肉鸡的饭碗就会稳定些。认购的金额低或者没认购,就会被慢慢的开掉……
自己的工资只够给孩子买奶粉,可没有多余的钱来买理财产品,自己在也没后台没关系,所以才巴结牛鸣听了她的唆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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