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天晓追在他们后面,双手结印,一阵攻击性灵光飞来,朝阳回头看了一眼,下意识伸手挡住眼睛。
玄星却不管不顾一直朝前跑。
那阵灵光击上朝阳身体时,只听得嗡得一声,朝阳身上显出一阵金光,将灵光化掉了。
她这才想起来,护心金鳞在自己身体内。
玄星的脸色越来越差,血色越来越少,逐渐趋于面粉的颜色,额上也开始冒起来冷汗,沿着脸颊两侧滚落。
朝阳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玄星,你是不是不舒服?”
玄星呼吸声很重,没有回答她,只加快了步伐。
很快,朝阳便知道他们要去哪儿了。
眼前的镇妖塔越来越近,随着距离拉近,朝阳瞧见塔底下忽然绽放起白光,并且白光还越来越盛。
玄星脚步忽然停下,蒋朝阳往自己身后一扯,手一抬困住赵天晓,“我让你看看,究竟是谁害了她。”
他的声音很奇怪,无缘无故就哑了,每说一句话就带着点破音,像砂纸刮过嗓子似的,听着让人不舒服。
朝阳眉头一皱,下意识握住了他的胳膊。
玄星却松开了拉住她的那只手,头也不回地朝身后的镇妖塔虚晃几下,画了个咒,接着一指点向朝阳眉心,不知道取了个什么东西出来。
朝阳茫然地望着脸色极差的玄星,见他一手握紧那东西,朝身后一扔,镇妖塔瞬间金光大放,一个人影摔了出来。
这场面给朝阳看得一愣愣的,镇妖塔她不是没听说过,那是天帝亲自炼化的宝物,为的就是护百姓周全。
眼下却被玄星这样轻轻松松从里头救了个人出来?
然而没等她多想,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影站了起来。
是施丛露。
朝阳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道:“你还活着?!”
施丛露面无表情地路过她,站定在赵天晓的面前。
朝阳听着赵天晓欣喜地喊了声:“丛露!”
“怎么回事?”朝阳碰碰玄星胳膊,“她不是死了吗?”
玄星被她这么一碰,身子颤了颤,闭了闭眼才道:“只是留给你的那滴露珠撑起的躯体罢了。”
“躯体?”朝阳想通了,“她的躯体在镇妖塔里?那我们先前见到的都是她的魂魄?”
玄星点了点头。
朝阳见他身子不稳,连忙托扶住他,见赵天晓那边没事了,略微担忧地问道:“玄星,你没事吧?”
玄星借着她的力,半垂着头,神色萎靡,“有点缺水。”
缺水?这是朝阳第一次听玄星说缺水。
她知道龙是水生的,离不得水。可玄星已然不是需要整日泡在水里的普通龙。
四海水域之王都是神,玄星肯定也不例外。既已经是神了,必然就不会存在缺水这一说法了。
但朝阳回想了这几日玄星的状态,发觉他确实一直不断水的。
想到这儿,她才猛然想起来,之前听木说过他现在很脆弱,离不得水。
而酆都境内,一滴水也没有。
她这才意识到问题出在哪儿,从广域城出来后,玄星就一直不太对劲。
广域城内玄星还同岁宴动手了。
他没有护心金鳞,同岁宴动手肯定不是那么轻松的,保不齐还受了伤,玄星不说,她就不知道。
就那么一瞬间,朝阳自责起来,好像这些年,她从来没有把注意力放在玄星身上过。
玄星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为何总是出道观,会不会伤心难过,什么时候有心事,这些她通通没注意过。
朝阳自诩了解玄星,现在想来,不过是为了在道观里好好生活而对他的性子进行揣测罢了。
念及此,她伸手搭向玄星的肩膀,将他好好扶起,道:“玄星,我带你出去。”
玄星却一把抓住她的手,缓了缓道:“等一会儿。”
他头朝前点点,示意朝阳看向施丛露。
朝阳分了几分心神给施丛露和赵天晓,就听见施丛露毫无情绪的声音道:“是你骗了我。”
嗯?赵天晓骗了施丛露?
朝阳怀疑地看了眼玄星:“怎么回事?你为何要让他俩见面?”
玄星声音虚弱地道:“他是毕月星君,你……以后总会遇上他。这事若不解决,以后是个麻烦。”
“毕月星君改了施丛露的记忆,让她以为在往生河边两百年是在等赵天晓。”
“嗯?”朝阳疑惑,“不是等赵天晓那是等谁?”
玄星头垂下,靠在她的肩膀上,缓缓道:“等你。”
“等我?!”
这厢玄星还没回答,那边施丛露接着说了:“你趁我记不得,私下用禁术改了我的记忆,让我以为我对你一片痴心,在往生河边等了你二百余年。”
“你让我受人蒙骗,做了不可原谅的错事,如今却来找他人麻烦。不过是不愿憎恶自己,便找了个人替代你对自己的恨。”
“鸿延,你一如既往地让人讨厌。”
赵天晓面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得干干净净,一双眼睛里满是难以置信,“你竟是……这般想我……”
施丛露的声音很是清脆,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如利刃,字字诛心。
朝阳正看得专心,却听得耳边忽然传来很是轻微的一声:“其实你该是记得这事的……”
玄星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边,脸侧贴着她的肩膀,朝阳都能感受到玄星说话间唇一张一合的动作。
不知为何,她忽然红了脸。
朝阳动了动肩膀,提了几分音量:“你你、你好好说话!”
不料这一动,让玄星头撞向自己肩膀,直接给玄星磕晕了过去。
朝阳:“……”
“玄星?”
没有得到回应,朝阳这才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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