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谁?”
玄星没有回答,只一手悬起虚空划过赵丛露的背,一手伸在朝阳面前:“四时弓。”
朝阳立马将弓拿出来,玄星迅速一箭射出,四时转瞬即过,赵丛露跟着目光一凝,像是清醒了似的,脚步一踏就往前走去。
朝阳一头雾水,不明白玄星用四时弓做什么。
玄星见赵丛露走了,一扯朝阳吐出个字:“走!”
朝阳头从他手下一绕,让自己是正面跟着他一起后,转头又喊上邝行舟:“来来跟上!”
几人在后面借着玄星的力跟着赵丛露不知往哪儿走去,在这吞魂镜里七拐八拐七走八走,突然停在了一个林子前。
赵丛露停在林子入口,脚步一下子往前一下子后退,瞳孔一下子放大一下子呈竖线,神情痛苦,像在天人交战。
“她怎么了?”朝阳问。
玄星还没回答,就听得林子里有一道男声传来:“不愧是花神,即使失了魂魄,也有这本事控制这只金蝉。”
朝阳一惊,这话是说的谁?花神是谁?金蝉又是谁?她忙撇头去看玄星,却见玄星脸色一沉,黑得彻底。
邝行舟邝行遥面面相觑,也听不明白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玄星一掌拍向赵丛露的背,灵力一催,赵丛露神情一振,飞快往林子里走去。
几人连忙跟上。
不多时,赵丛露的脚步又停住了,但此时她的神情如常,垂着眼眸如同一个安静的娃娃。
“不用找了。”那道男声再次响起,“我就在这儿。”
朝阳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便是一片松林,一个青色身影正躺坐在一棵松树上,要笑不笑地看着几人,果然是方才与玄星交手的那青衣人。
他一出现,便挑着笑对朝阳道:“夫人,几日不见,近来可好啊?”
“!!!”朝阳大惊,这人的脸怎么比她还多?!这就见了三次,他就换了三次脸?!
成亲那时是一个模样,在星阳观山脚下见着的又是一个模样,眼下吞魂镜里又是一个模样,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吞魂镜只能魂魄进来,魂魄是人最原本最初始的模样,但朝阳敢肯定,这绝对不会是他真正的模样!
“张公子,可别乱叫啊!”她连忙否认,“我俩可未曾成亲!”
在玄星的黑脸中,张公子深情款款地继续道:“虽然礼还未成,但在我心中,你已然是我的妻子了。”
朝阳一身鸡皮成功被他激起,开始反省自己,当初是怎么决定要跟这个人成亲的?
好像是她刚下山,路过一个村子时,瞧见一对新人结婚。媒婆说,女子成了亲,便是丈夫家的人了,等闲情况下不能跟人走的。
再就是有个媒人给那张公子说媒,说那张公子病重快死了,张家正想找个姑娘冲喜,那时她不想回星阳观,便兴冲冲地报名了。
她随口报了个八字,张家人合过之后觉着极为合适,当即定了亲。
定亲时,那张公子忽然生龙活虎地出现在众人面前,丁点儿也不像是重病缠身的模样。
张家父母都觉得她是福星,她一来张公子就病愈了,当即订好了三日后成亲。
对了,她去张家时,见到的确实生了重病的张公子。
那时的张公子印堂漆黑,脸色青白,肺腑间被黑气缠绕着,却是不久于世的模样。
如今再瞧着这“张公子”,怎么也不像当时见着的样子了。
于是她这才终于开始正视这个问题:“你不是张实初!”
这也确实不能怪她,统共跟张实初没见几面,根本来不及将他放在心上,以为这不过是一次普普通通平平无奇的经历,哪想到眼下竟然接二连三地见到了他。
朝阳眉头一皱,正色问道:“你是谁?!”
这世上这么多人,在短短时间内,无缘无故碰到这么多次,必然不会是巧合!
“花神大人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啊。”那青衣男子懒洋洋地直起身子,支起一只腿,一手搭在上面,扭着头冲朝阳道,“众人都以为你已经香消玉殒了,唯独我坚信着,你一定活着。”
“果然被我猜中了。”
“!!!”朝阳刚听着他的话十分惊讶,但稍微一转便嘴巴一撇,不信了。
她扭头看向玄星,微微凑近他,刚想开口问玄星是不是真的,就见玄星拧着眉,看也不看她地吐出两个字:“你不是,别信。”
朝阳微微放了心,若她真是花神,也总不至于沦落到这地步。
更何况,天界的花神,要掌握的职责这么重,这不是为难她这个废物吗?!
“那我是谁?”
玄星瞧着她睁着一双眼睛,目光纯净带着一丝疑问,忽然像是气血不畅似的,心口微滞,“你是朝阳。”
“哦!”朝阳表情夸张地点点头,玄星这个回答跟没答没什么区别,但她也没继续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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