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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三个抱着大罐煤油的大汉冲向戏船就要泼油点火。

“快截住他们!”武生祥一声厉喝带头冲过去,飞起两脚踢翻大汉,煤油罐咣当跌在地上,溅了武生祥和那两人一身。李德龙的人挥舞棍棒扑上来,戏班的一帮打武仔迎上前,两拨人马噼噼啪啪混战成一团。

戏班其他人等赶紧搬着箱箱笼笼飞也似逃上船。李德龙纠集的打手加上部分郭宅工人起码有三四十人,戏班打武仔连后生哥一共也就十几人,坚持一阵就顶不住,又一名打手冲上来将一罐煤油浇到戏船船身,“点火烧死这帮冚家铲!”李德龙吆喝着将打火机和一个长纸筒交给一名打手。

打手冲到船边点燃纸筒就要扔上去,“住手!”一声大吼,武生祥飞奔而至,一记黑虎掏心重重击打在那人胸窝,哇地一口污血吐出,打手一头歪倒在地。李德龙一个箭步冲来捡起地上的纸筒朝武生祥身上扔去,被煤油浇湿的衣裳立刻燃烧起来,瞬间武生祥就变成一个火球。

“屌你老母!”武生祥怒吼着扑过去一把死死抱住李德龙滚落地上。面对这团火球谁敢上前营救。武生祥强忍住烈火灼身的痛楚双手卡住李德龙的脖子,将他的脑袋狠命地向地上的石板撞击,撞了十几下,李德龙脑浆迸裂当场丧命。

一名打手捡起打火机再次企图烧船,陈风操起一把竹篙,使出“六点半”棍法,竹篙呼呼生风拦腰放倒五六个打手。趁此机会,机帆船解开缆绳缓缓离岸。

“快去救武生祥!”船上的陆秉南大声喊。

“师傅快走!”林宗平冲过来,揍倒两名打手大吼道。

武生祥脑子已进入迷糊状态,他爬起身来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扎入冰冷的江里。两名已经上船的后生仔立刻跳下江水中将昏迷的他救上船。

林宗平摆脱对手往踏板冲去。就在他一只脚踩上船舷甲板时,一条黑影尾随着而至。

“去死吧!”烟屎陈手持一把土制火九枪对准林宗平后背。

站在船舷时刻关注着林宗平的陆英急得大叫,“阿平小心后面!”

烟屎陈冷笑着扣动扳机,不料火药淋雨受潮竟然哑火。林宗平已感觉到来自背后的致命威胁,此刻他来不及转身观察对方,下意识地将左脚向右前方迈上一步踏实,顺势一个转身,将右腿撩起扫去,正是梁荣发教他的那招“鸳鸯腿”。

烟屎陈正低头察看火药枪,颈脖上挨了林宗平扫来的重重一脚,疼得他瞬间失去知觉,一个倒栽葱从踏板上跌落江心,随即被一个浪头打入水底。这一招杀着,竟在无意识中发挥出巨大威力,将帮助李德龙作恶多端的烟屎陈打发到阎王殿。

这时候机帆船已经离岸两三米。戏班众人齐声喊,“陈风快走!”陈风见状急忙将竹篙横向一扫,逼退一班打手,然后转身冲到水边,把竹篙插入江中,身体高高跃起,在空中划了个漂亮的弧线,跌落在船舷上。

在这场惊心动魄的恶战中,“大四喜”戏班虽然最终逃出生天,可道具衣柜箱也损失一半以上,七八名艺人在厮杀中不同程度负伤,其中包括重伤的武生祥。

在那以后的日子里,戏班不敢抛头露面招摇过市,在下一个预约演出点结束演出后,就躲在一个小村落里。由于此番恶斗极其可能已闹出人命,估计日后少不免要吃官司,班主陆秉南连日来浓眉深锁唉声叹气。

这天傍晚,武生祥伤情愈发严重,浑身烧伤的皮肤溃烂流出脓水,高烧不退神志不清,乡村医生开的中药西药根本无效,人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陆秉南连夜开船将他送到佛山一间医院救治。

大夫叹息说他深度烧伤面积太大,而且又泡在水里受了感染,加之医治延误已经回天乏力。陆秉南拉住医生的手说,大夫我求求你尽力救治他吧,花多少钱都行。

走出医院门外,陆秉南蹲在地上擦起眼泪。

陆英说道,“爹,我听说佛山这里有一座祖庙,有好几百年,一向香火旺盛十分灵验,不如明天我就去烧香为祥叔祈福。”

陆秉南失神的眼睛望着天空,点了点头。

过了两天,三水芦苞一户人家请戏班上门演堂戏给孙儿庆贺周岁生日。尽管酬金很有限,戏班艺人们仍欢天喜地卖力演出。

戏刚演完,传来武生祥病危的消息。众人来不及卸妆更衣就匆匆赶回佛山的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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