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玲玲在经历了姜予初之后,遇到钟卉惜只觉得是从一个深渊跳到另一个深海。
两人性格南辕北辙,但是难搞程度一个赛一个的高。
“我现在是你的经纪人,凡事都会以你为先,”陈玲玲说,“如果有我会在第一时间就放出来。”
姜予初难搞虽难搞,但是若说货真价实的黑料,且能黑过钟卉惜的,这个真没有。
她的性格网友都心知肚明,这已经成为了姜予初的标签,而不是黑点。
“不然告诉他吧,”陈玲玲犹豫半晌,还是决定给出个建议,“这件事一时半会压不下去,告诉他解决会更快。”
“我连钟家都不靠,你觉得我会靠他么?”钟卉惜像是被触了逆鳞,冷眼看着陈玲玲,“这件事闹得那么大,你觉得他会不知道么?”
自然不会。
但他知道了,却没主动说要帮忙,已经表明了态度。
钟卉惜不会去自找难堪。
挣扎良久,钟卉惜拿过手机按了个号码。
屏幕上的号码没有备注,显示凉城。
姜予初皱了皱眉,挂断了。
她从不接陌生电话。
以前接过一个是私生饭骚扰电话,大半夜的说些肉麻变态的话,姜予初忍着困意,等对方说完后,微微一笑,让他去死。
打那以后她再也不接没备注的号码。
只是这次打电话过来的人比较执着,姜予初挂了之后又接着打来,中间没有停歇,看起来迫不及待。
姜予初觉得烦,手指点了两下把号码拖进黑名单。
烟瘾被打断两次,这下彻底没了兴致。
她走进浴室准备泡个热水澡缓解下疲劳。
手机“叮”的一声响起,是短信提示音。
姜予初站在浴室门前看了眼茶几上的手机,过了会才走过来打开。
“我想跟你谈谈。钟卉惜。”
接着带着时间和地址的短信再次发过来,
“你不来我会去找秦依凝,总归她会愿意跟我说说话。”
姜予初看着屏幕,脸色变了变,瞳眸里隐着不易察觉的戾气。
钟卉惜知道她和秦依凝的关系不奇怪,有心人查一查就能知道。
虽说两人在圈内交集几乎为零,但是请个私家侦探调查一下很容易。
姜予初攥着手机,想着钟卉惜大概是狗急跳墙了。
艺人尤其是顶流艺人,不管何时出门都会有被拍的风险。
尤其是两个正处于台风中心的两人,私下见面一旦被拍到,狗仔就会开始大肆报道,看图胡言乱语。
但是钟卉惜走投无路,热搜越压越猛,完全没有消减的势头。
她只能找姜予初,只要她愿意出面解释,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但是以姜予初的性格,这趟恐怕白来了。
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总是病急乱投医,想到哪怕一点点微弱的可能也想搏一搏。
“万一呢”是最好的安慰剂。
一粒沙三楼此时空无一人,和楼下的喧嚣吵闹形成鲜明的对比。
两人相对而坐,短时间内无人说话。
姜予初自是知道钟卉惜找她的目的,作为有事被求的一方,她完美的发挥了不动声色晾着对方的闲适姿态。
而有求于人的一方显然没组织好措辞,千金小姐从来没开口求过人,一时间进退两难倒也能理解。
只是面子到底不如解决网上漫天飞的黑料来得重要。
“我的那些事是你透露给媒体的吧。”钟卉惜深呼吸数次,才咬着牙问出这句在心里组织无数遍的废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非要闹成今天的局面你才解恨?”
姜予初起先只是看着她,没立刻回答她的问题。
越看越觉得面前的人虚伪又恶心,从没见过那么厚颜无耻的人。
她不知道钟卉惜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才厚着脸皮这样问她。
良久之后,姜予初才缓声开口:“拿着玫瑰花到我父母墓前刺激我的人不是你么?故意让记者跟着拍下我扇你耳光的人不是你么?明明你先动刀,怎么反过来先埋怨起我来了?受害者有罪论啊?”
“我只是实话实说,把当初你的辉煌事迹展示给你的粉丝们,让他们好好认识一下”姜予初顿了顿,上下打量着她,视线定格在钟卉惜苍白的脸上,微微一笑,“女神的真实面目。”
女神两个字她咬的极其重,其中的讽刺意味明显。
“这次我认输,严导的戏我自动退出,希望”钟卉惜闭了闭眼,脸色极其难堪,犹豫了好一会才艰难的把剩下的话说完,“初初,我们和解吧,和平共处才能实现双赢。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现在你回来了,我们可以”
“你要点脸吧,”姜予初倚着靠背,懒声打断她,“家破人亡的又不是你,怎么会说出那么恶心的话呢?”
“你想和解是么?”姜予初起身走到钟卉惜面前,单手扣着桌面俯身靠近她,“好啊,你把钟家给我,让你父母自杀谢罪,你跪下来磕头道歉,我就跟你和解。”
“你疯了。”钟卉惜捏着手指,脸色发白,清晰的感觉到身上笼罩下来的压迫感,这一刻她后悔来找姜予初自取其辱,“当年的事我左右不了,姜家破产跟我无关。只能说你们姜家倒霉,命中注定要遭此一劫。过了那么久你还陷在过去里出不来,只会困死自己,这个牛角尖你要钻到什么时候?”
姜予初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似是想从面前的人身上看到一点属于人的气息。
一件伤天害理的事造成一个家的破碎,从中作梗之人却厚颜无耻为自己和家族辩解。
姜予初活了二十三年,头一遭遇到这种无耻的人。
无耻到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污了自己的眼睛。
“我明天,哦不,是今天,要开记者招待会,正式向你道歉,”姜予初慢悠悠踱步到位子上坐定,单手托腮迎上钟卉惜的视线,完全没了刚才满身戾气的咄咄逼人。
事情急转直下,钟卉惜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姜予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只是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你知道颠倒黑白这个词么?”姜予初弯了弯唇角,手指无意间扫过额头上的纱布,继而在桌面上有规律地轻扣,“我的演技不错,记者招待会上给你展示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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