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曲岭惜眯着眼睛说,“这明信片是我的,四舍五入你就是在夸我。”
顾深纵容着,也没反驳他。他走近床边来,帮曲岭惜压了压被子。
曲岭惜从被子里露出来的眼睛,眨了眨:“你不困吗?”
顾深说:“困。”
得到答案。
曲岭惜又偏要找茬说:“我看你好得很,一点都不困。”
顾深说:“今天要给某人表白,昨晚太紧张了,所以没睡好。”
“……”曲岭惜眼睛亮亮的,嘴上却说,“鬼才信你。”
心里却美滋滋的。
顾深掀开被子,安静地抱着曲岭惜。为了避免擦|枪走火,还保持着一点距离。
背后有些陌生的身体贴着自己,他又紧张又觉得刺激,多巴胺一直刺激着大脑,一时之间,再困也睡不了。
曲岭惜开始扯一些有的没的。
曲岭惜声音软软的,又小声。
他说道:“你说喜欢我的脸。可是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对我态度挺一般的。”
顾深解释说:“欲拒还迎,等你上钩。”
曲岭惜哼道:“你还真厉害。”
顾深笑了笑:“以后不这样了。以后对你一直好。”
安静了一会儿。
曲岭惜又扯到苏:“苏说自己是福利院出来的,真的吗?我看不像啊。”
“因为他就在福利院待了一个月。”顾深一点也不避讳提到苏的那些事,“他就是卖惨。他父母都是华裔,但是父母离异。父亲回了C国,母亲在他成年之前去世了。”
“B国体制就是这样,未成年来失去父母,就会暂时有福利院看管,当做监护人。”
曲岭惜对B国的法律也算了解,他问:“所以你现在是他监护人了?”
“去年是。”顾深勾着唇说道,“今年他十九了。”
曲岭惜从小沐浴在和睦家庭之中,没想过身边有人的父母缘能那么薄。
他说:“那也挺惨了。不是卖惨。”
顾深不明所以地笑了笑,“我比他惨一点,你要不要也同情我?”
曲岭惜早就觉得顾深的家庭情况很复杂。
首先他姓顾,不跟父亲同姓,顾深母亲和娘家关系不恰,再加上混血家庭这一个点,曲岭惜光是脑补,就想到了许多八点档。
“不需要。”顾深捧住曲岭惜的后脑勺,目光执拗地看着他,“我不需要你同情我。我只要你爱我。”
曲岭惜被这炽热的眼神灼伤到。他低下头,心想,我已经很爱你了,出乎意料的爱。
曲岭惜断断续续地说一些话。
顾深不会全回,偶尔回一两句。
沉入睡眠之前,他只记得自己的最后第二句是:“我的话是不是很多?”
顾深:“还好。”
曲岭惜眯着眼睛,意识已经迷糊了:“你经常嫌苏吵,会不会嫌我吵。”
顾深说:“你不一样。”
最后,他听见顾深说。
“我只希望,你能跟我多说一些才好。”
——
曲岭惜是被手机连续不断的振动声吵醒的。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得接这通电话,说不定家里有什么要急的事打来的。
还没等他从床头柜找到手机。
振动就在一刹那消失不见了。
曲岭惜睁开眼来,发现手机被握在顾深手里。
刚醒,曲岭惜的声音有点哑,他沙哑着问道:“是谁啊?”
“无关的人。”顾深拍了拍他的后背,想要哄他,“还早,你继续睡。”
曲岭惜没被他糊弄过去,伸出手来,说道:“我看看。”
话音还未完全落下,手机又默契地振动起来。
曲岭惜看到顾深烦躁地皱了下眉,就在曲岭惜要开口之际,顾深直接代接了他的电话。
只听对面说了什么,曲岭惜没听清。
顾深冷笑一声,他又回到了曲岭惜第一次见到时的那样,具有压迫感。
“抱歉,小惜现在就睡在我身边。你有什么话,我可以代为转达。如果没事的话,以后不要再来打扰他了。”
对方没料到是顾深接电话,一句未吭,直接挂了。
曲岭惜顿时就知道,这通电话是谁打来的了。
他纳闷道:“严立还没放弃吗?我昨天说得很明白了啊。”
“曲岭惜。”顾深似笑非笑,捏着他的脸,看得出来没有生气,但隐隐在吃醋,“你究竟对我这个表弟使了什么迷魂术?他说退了明天的飞机票,想和你一起回S市。”
曲岭惜:“……”
他转移话题说:“我睡了多久啊。”
“不久。”顾深没计较他生硬地转移话题。
这时,窗外传来一阵阵的烟火声。
曲岭惜连忙下床,拉开窗帘,确实发现一簇簇的烟火像花一样,燃放在天空中,美不胜收。
此刻天已经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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