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望过去,曲岭惜已经认不出哪个是他的,哪个是别人的。
曲岭惜被带出了庙宇,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顾深扬了扬眉:“你的爱人是谁?”
曲岭惜:“……”
顾深确实还够不上爱人。这两个字太重了。现在两人除了一个短暂的吻和模糊的承诺以外,什么都没有。
一句开玩笑说出口的“我难道没在对你负责吗?”,够不上任何实质。
但实话实说,曲岭惜在说爱人这个字眼的时候,心里确实想的是顾深。
曲岭惜说:“未来的。不行吗?”
顾深:“行。”
他说:“不过我以为你说的是我。我自作多情了。”
曲岭惜笑得有些得意。
他转而却问:“那你呢?这里是你要带我来的,香火也是你要我来供的,连名字也带了你的一份。什么是无求?”
顾深看了看他。
曲岭惜:“嗯?说说怎么回事啊。”
“想听好听的吗?”顾深面对着曲岭惜,笑了笑,“原因很简单。我有你在身边,别无所求。”
曲岭惜:“……”
他直接懵了。顾深说的肯定不是实话,他们的感情没到这一步。
但甜言蜜语的确很好听。怪不得顾深问他,想听好听的吗。
他喜欢。
顾深却没再进一步多说什么,留下在后头发怔的曲岭惜,踱步走到一棵飘着红丝带的树下。
这棵树长得很高,也不知道种下多少年。
曲岭惜走过来,说:“这些红丝带是什么?还挂着签牌……不会是我想得那样吧。”
电视剧里总有这种情节。情人来到一座很灵的庙前,用红丝带寄托互相的爱意。红色向来象征着姻缘,这凉城又有花夕节的传统节日,还有演变的面具,他很难不多想。
曲岭惜正准备凑上去看。
顾深却拉住了他,“不用去看,和你猜得差不多。”
曲岭惜说:“所以这真的也是求姻缘的啊?”
顾深嗯了一声。
曲岭惜还想去看,这次顾深没拉他,任由他挥霍为数不多的好奇心。
每根红丝带都挂着木刻的签牌,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每张签牌都写着字。他挺想抓住一个签牌看看的。
可惜这棵树太高,没有扶梯,只能狼狈地爬上去,才能看到。
刚下过雨,这树干还是湿的,脚踩上去,也容易沾到泥泞的土。曲岭惜不想这样,没什么形象。
他的好奇心没用多久,就乖乖地回到了顾深的身边。
曲岭惜抬头望着密密麻麻的签牌,“这些也太多了吧。”
“还不算多。”顾深说,“你之前跟苏说,是临时起意来凉城的。”
“怎么?”曲岭惜说,“不像吗?我有天晚上突然想来这里,当天订的飞机票和民宿,除了常识性的,基本的功课都没做。就知道一些好看的湖啊、山啊……”
顾深说,“所以你也不知道。来凉城的,大多不为风景。”
“不为了看风景……那为了什么?”曲岭惜抬头看了眼这棵百年老树,恍然道,“难道来这里的都是求姻缘的痴男怨女?”
顾深低声地复述了一遍“痴男怨女”,忽而一哂,“你说得对。”
风吹过树梢。
顾深忽然靠近曲岭惜,将他的面具整个摘掉,不像上次一样半露不露——欲抱琵琶半遮面。
曲岭惜愣愣地看着他,总觉得顾深的眼睛凌厉得能吃人。
刚刚还不是这样的啊?
顾深勾着腰,他与曲岭惜的距离近在咫尺,连彼此的呼吸都能闻到。
他的目光落在曲岭惜的唇上,眼神灼人,像是要把人给烧着:“你刚才说那是你的初吻?”
曲岭惜迟钝极了,他没躲,没逃,但也没有任何回应。
只是顺从本能发出一两个音节:“……嗯。”
“那不算。”
顾深说完,直接勾着他的下巴,深深地亲吻了下去。
舔|弄、吮吸、纠缠,脸红心跳的水渍声。
朦胧之间,他似乎听到顾深说了一句,“现在这样的才算。”
顾深流连于他耳后的敏感点,也不知道是不是曲岭惜的幻觉,他好像听到男人在对他说,“苏这小子会来找我,今天去你的房间。”
一片落叶吹下,无声无息地深埋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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