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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会儿连呼吸都不敢,险些半条命都没了。

桐离拎了食盒回来见屋里只有阮柔一人,不由拧眉,“小姐,相爷走了?”

见她带了吃的回来,阮柔哪儿还顾得什么相爷,忙朝她招手,“带了什么好吃的?”

要不是她腿软了走不动,估计这会儿已然扑过去将食盒给拿过来了。

桐离将东西拿出来,一样一样摆置在桌上,“厨房那边忙得不可开交,正坐在招呼着前厅的客人们,我便给您盛了碗芙蓉玉丝粥和两碟小菜。”

阮柔方才还激动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她撇着嘴看桐离,一脸的委屈,“我都快饿死了,你就只拿了碗粥?”

桐离朝着主子笑了笑,又伸手从食盒里拿了一碗排骨跟一碟筒子糕出来,“奴说是您想要吃东西,他们便拿了好些个过来,我便挑了这几道您爱吃的给拿回来了。”

“真的?”阮柔这会儿瞧见排骨和筒子糕,腿也不软了,忙起身便坐到了桌前。

“自然是真的,小姐您现下可是相爷的夫人,是这府邸的女主人!他们怎敢怠慢。”桐离说着将食盒收拾好放到了一旁,见主子吃得欢快,又忍不住提醒道,“小姐,晚上不宜食过多,您可悠着点儿。”

阮柔正塞了块排骨进嘴里,这会儿话也说不出来,便也只点点头“恩”了两声算是答应。

从前在阮府的时候,桐离便时刻提醒着她哪些可做哪些不可做,那会儿是怕惹父亲不喜欢,她便也都照办。如今已是离开阮府,桐离再嘱咐这些,她照不照办且不提,先答应下来安安心心吃顿饭才是重要。

这般想着,她便又舀了勺粥。那粥闻着便是清甜可口的味道,方才阮柔对它的嫌弃之情也都烟消云散了。

见主子吃得开心,桐离也跟着心情舒畅,只是她还有一事不解。

“小姐,今晚是洞房花烛夜,相爷这是去哪儿了?”

阮柔将嘴里的排骨嚼碎了咽下去,这才抬起眼去看她,眨巴眨巴眼,“说是陛下急召,进宫去了。”

“进宫?今日不是陛下主婚的吗,又怎会在此时将相爷给叫进宫里?”

阮柔摇摇头,又喝了口粥,“那我又不是陛下……也不知啊。”

左右在她看来,闻延今晚直接住在宫里才好,这样她便也能安心睡觉了。这般想着,她不由得胃口更好了,又夹了块排骨送进嘴里。

……

彼时致渊阁的书房内,那人正端坐于案前垂眸写着什么,蹲在一旁给研磨的桑止拧了拧眉头,“相爷,您今晚为何不在衡蕊斋歇息?夫人才刚进府您便让人独守空房……不好吧?”

闻延连眼皮都不曾抬一下,提笔在砚台上轻沾了沾墨,复又在纸上落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淡淡道:“正是因为如此。”

“啊?小的不明白您的意思……”桑止的眉头都快皱成了个“川”字。

他从前还觉着自己已然是最懂主子的人,可如今主子这样做,倒是叫他越来越看不懂了。

若是搁在往日,闻延早该对他表达出一番嫌弃,今日看起来倒是心情不错,连字都写得比平日里更加如行云流水,落笔之处皆有洒脱欢愉之意。

桑止便也没再想那么多,左右他的主子是眼前这位,衡蕊斋那位到底是不是独守空房他也无甚好关心的。

他正这般想着,便听得闻延吩咐了一句:“明日将瑞子安排至衡蕊斋干活。”

“瑞子?”桑止研磨的手都不由颤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望向主子,“爷,您的那些个传言可有大部分都是那厮传出去的,您安排他到夫人那里,岂不是会吓着夫人?”

闻延停下笔,偏过头来瞧他一眼,冷声道:“你今日话有些多。”

桑止忙耷拉下头,颤巍巍地,“小、小的多嘴了!明日一早便将瑞子调去衡蕊斋。”

“恩。”闻延倒也没真生气,只是忍不了自己的决定被人否定罢了。再者桑止这小子他再了解不过,即便是多嘴也是为他考虑罢了,他也没理由怪罪什么。

这般想着,他忽的思及一事,“今晚陛下宿在哪儿了?”

“回相爷,宫里传来信,说今晚陛下宿在了昭妃娘娘那里。”桑止回道。

书房里的烛火轻轻晃动两下,映在案前坐着的那人脸上,衬得他唇畔的笑意更浓了些。

闻延撂下笔,将那张写满了“赫寻”二字的纸拿起来细细瞧了瞧,末了放到了烛灯的火苗上,眼瞧着那火越来越大,将纸一点一点燃烧殆尽。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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