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叔,打听于锦娘的行踪,看她几日出门。”
老钟大吃一惊,“于锦娘?使不得啊,小姐…”
“告诉她墨家大姐想…和她,谈一谈。”墨染镇定下来,沉声说道,一旦下定决心,便没有什么不可做的了。反正,死了,也是一样什么都没有,还不如换回弟妹的生路。
于锦娘并不是一般人可见的,她在城外有一处偌大的坊子,内院便有十几进,等闲人等大门都入不得,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管事见着。何况是早就从云端跌落了的落水狗般的墨家?现如今,这京都之中到处都是想看着墨家如何败落的热闹闲人,所谓的道义侠心不过是市井里糊弄人的把戏。
墨染让管家一直守着遗梦坊的大门,她则通过各种渠道去打听,父亲生前总算还留下一些关系,看在旧年老友的情分上,帮她联系了一些途径,但最后回复的消息是,锦娘并不在城外的坊子。
她如热锅上的蚂蚁,清算马上就要开始了,二娘及弟妹已被她送到城郊管家的老宅中,只余下老钟和钟婶跟着她,每日里大门都快被要债的散户敲破了。
这个时候,钟婶到带回个消息,因着父亲多年交往,倒是认识一些大户家洗衣做饭的婆子,私下里闲聊,知锦娘最近新增了个癖好每日里清晨到河西的清水楼吃露珠酿。
那露珠酿需要刚满十岁少女采集晨曦下河岸鹭草尖上的露珠,点入冬日寒梅蕊侧嫩瓣,兑入上等江米打磨的细粉,用新鲜的调味,别有一股清冽的香气,是最近京都达官贵人中最流行的吃食。
因那鹭草只有十几棵,早年间从西域带回的种子,只在这清水楼下一尺见方的地方生长,这鹭草露更是身价百倍,一盏露珠酿要一两金子,也是只有清水楼做得出来。
可是再贵,京都贵人也是挤破头要尝一尝的。更何况这清水楼最是富家官家子弟常去的销金窟,仅次于锦娘的遗梦坊。墨家这次遭难之前也是京都新贵,也是凑巧被墨染找到一张入门帖,只因墨家之前生意上往来常在这清水楼出入,一年消费换取一张入门贴,这帖可免金消费一次,也算是商家对大主顾的回馈,对墨染来说纯属一张废纸派上了新用途。
她一大早便在清水楼内门里等候,要了一盏杏仁酪,慢慢地咽着,只觉得香甜的糕露吃进嘴里偏带着一丝苦味,墨染耐着性子在伙计的盯视中一点点咽着,就这样磨着时间。
一直等到辰时,那锦娘踩着晨曦才走入清水楼,一袭天青色妆花锦缎绸袍,婷婷袅袅,腰肢细软,直让人看直了眼。
“锦娘。“墨染硬着头皮拦住了锦娘去路。
随侧的丫鬟刚要发怒,锦娘扬了扬眉,礼貌地笑问:”墨家大姐?来吃露珠酿吗?“寒暄一句,便要离开。墨染急急地跟在身侧说道:“锦娘,我只需扰你片刻。”
“我的时间都是用金子来换的。“锦娘并不停步,挑起眉毛笑着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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