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努力在慧心面前都是无意义的。
失去了树身只剩下一截树根的他也同样失去了大部分感官，视觉听觉嗅觉一切都失去，李清云只能以灵魂状态勉强观察外界。
但有些时候失去了六贼反而六根清净，能看到事物的本质，李清云此刻便是进入了一种奇妙的境界，倒有些佛门所说的不再执迷于六根六尘的清净之境，所谓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不过这样的状态并无益于他反杀，就算是讲究一朝顿悟立地成佛的佛门也是要讲基本法的，顿悟的是境界，境界到了不代表你体内的能量也到那个档次，还需要慢慢积累，也就是境界到了，道行不够。
除非你上辈子是个大能，提前存了无数道行。
李清云此刻的境界最多让他看清楚一些事情，并没有其他作用，甚至使用心眼看外界还会消耗一定心力加速他的死亡。
不过他也不在乎了，反正都要死，不如死个明白。
李清云强撑着心眼去看慧心，只见一片金灿灿的佛光，一尊慈眉善目的佛在佛光中眼神悲悯的看着人间，祂的目光低垂，好似见人间疾苦的心痛一般。
若是佛门中的人见了，定会直呼恐怖如斯，然后当场三叩九拜，只道是佛陀菩萨下凡历劫。
但李清云不是一个佛教徒，任何一个神木王朝之人都不是佛教徒，他们有自己的信仰，甚至在他们扩张之时不知拆了多少庙，毁了多少佛，他本人更是对于一切神明嗤之以鼻。
在他看来所谓神明若是高高在上享受人间香火又不保佑百姓，那就是一个无意义的泥胎木塑，若是享了人间香火帮助人，不过是一场买卖，神不过是一个生意人，也不值得敬畏，若要降罪人间的神明就是邪魔妖怪，该杀！
故而他没有被佛相唬住，只是继续运转着心眼，用尽全力去看祂的本质。
李清云看到了。
那佛光之下，佛相包裹之中，有一点漆黑如墨的黑点。
“何等可怕的漆黑意志啊，这样的意志简直比最漆黑的夜都要黑暗无数倍，你这个怪物，啊啊啊啊啊啊……”
李清云如同窥探到世间最可怕的事物一般，疯狂的大叫起来，他好似看到原本畅通无阻的新世界之路被无比可怕的黑暗笼罩，这条路上的人还一无所知，所有人都将堕入最黑暗的深渊。
他的理智瞬间消失，一缕残魂在这样的折腾之下自然也灰飞烟灭，世上唯一看到慧心真面目的人彻底死亡，连一丝残魂都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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