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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雀月的脸噌得红了起来。

“我……我还不困。”

“我也不困。”他凑近了些,酒气游过来,笑道:“但不困也可以睡。”

“你个登徒子。”江雀月忍不住笑骂道。

时北阙哈哈笑了两声,将她怀中的盘子拿到一旁去,又不知鼓捣了些什么,半晌不说话。

直到他将个澄黄的红薯塞到她盖头下。

皮都已剥开了,热腾腾的冒着热气,漂亮的手举着澄黄的红薯,在她眼皮子下晃了晃。

“吃吧。”

江雀月开心极了,接过来大口吃了起来。

他便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坐在她旁边,等她吃完。

过一小会儿又递过来一杯茶,“别噎着了。”

再过会儿便是几颗红枣,花生。

“可爱。”他笑了笑,等她吃完,便自然地拉过她的手,用方帕擦了擦她手上的食物残渣。

江雀月的心猛地剧烈跳动了几下,他的手有些冷,屋子里那么暖和,他的手怎么还那么凉。

“怎么这样凉?”

“向来如此。”他笑说,“但今夜,心总归是烫的。”

鬼使神差的,她反握住他的手,小声问:“这样,暖和些了吗?”

他僵在那片刻,很快将她的手卷进手心,声音温柔和煦,“嗯,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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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泽芳姑姑敲了敲门。

“殿下,该喝药了。还有份解酒药,一同给您放门口了。”

“好,知道了。”

他起身将药端了回来,重又坐回到她身侧。

药味钻进江雀月的鼻子,很重,她想起来他身上总是有这样的草药味。

“每天都要喝么?”

“嗯。”

“很苦吗?”

“习惯了。”他轻声说。

江雀月立刻在衣服里窸窸窣窣半晌,而后掏出个小罐子,在他面前晃了晃,“瞧,蜜饯。”

时北阙被逗笑了,问:“怎么随身带这个?在嫁衣里藏蜜饯的新娘,我可头一次听说。”

“我带了好多来呢,嫁妆盒子里还有好多。以前吃药的时候,娘亲便会拿蜜饯哄我。喝完药吃这个,就一点儿都不苦了。我特意给你备了许多呢。”

“好。”他的声音不知为何,变得十分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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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吗?”江雀月有些着急,盖头挡着,她瞧不见他,只是余光里瞄见了好几碗药,那么苦的东西,他每天都要喝吗?“我可以把盖头掀开吗?”

他笑了,问:“着急呀?”

“对呀,着急。”

“着急做什么?”他凑近了些,苦涩的草药味儿,还有醉人的酒气,一同悄悄溜了过来。

夜色好似都被这酒气染得七分醉人。

“我……”江雀月羞红了脸答不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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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低的笑声在静悄悄的夜里显出几分潮湿的暧昧来。

“别急。”

漂亮的手伸进来,捻住盖头的一角,缓慢地,往上掀了开。

氤氲的烛光照进来。

他的眼睛,明媚的,干净的,纯粹的,和她的眼神触碰。

眼尾弯起璀璨的弧度。

“真好看。”他的脸颊染着酡红的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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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雀月胡乱移开了目光,慌乱道:“你……你快喝药,再不喝冷了。”

“好。”他乖乖低头喝药,一碗,两碗,这么接二连三静静喝完了。

江雀月手忙脚乱拿出个蜜饯举到他面前,“快吃快吃,苦吗?”

他凑过来,轻轻一咬,湿润的唇抿住她的指尖,从她手中衔走那蜜饯,温热的气息落在她的手背上。

“很甜。”他笑道。

江雀月也忍不住笑了,“我看你是醉得不轻。”

“是你醉人。”他似笑非笑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夫人。”最后两个字轻轻一勾,低沉的尾音撩了撩摇曳的烛光。

“江雀月。”她小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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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字呢?”

江雀月一愣,半晌,才轻声说:“单字一个娇。”

“燕燕轻盈,莺莺娇软,分明又向华胥见。”他温柔地笑了,“娇娇,这个字很衬你。”

他的声音那么甜,那么温柔,江雀月看着他明亮的眼睛,突然就酸了鼻。

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唤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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