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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曾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遍京城花。

朱雀大街上的抱月斋他是常客,大慈寺里也有他捐了香火钱点起来的长明灯,更遑论那些数不清的花灯集会,统统都有着他的身影。

或许早在许多年前的机缘际会之下,两人就有过一面之缘,只是当时她并没有注意到罢了。

还是那句感慨:若是早些认识他就好了。

且这样的想法,随着她对凤虞了解的深入而愈发变得深刻起来。

若初见时她是帝国最受宠的长公主,他是京城里的翩翩少年郎,两人之间不要隔着如此纷乱的人事和阴谋,是否会有一个好结局呢?

谢蘅说不上来。

心思牵动之下,她掰开凤虞的掌心,用手指在上面缓缓写下一个“芜”字。

凤虞不解,目光深深而来,有询问之意。

谢蘅只是笑,心满意足地将他的掌心合上,然后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坐姿,闭目假寐。

芜,是她的小字。

自她总角之年便很少有人再喊她“阿芜”了,久而久之,这个小字也变得不为人知起来。

可她一直都记得,嫁给宋檀的那个晚上,她原想在驸马的掌心一笔一划写下她的小字,最终却没能如愿。

现在她专门挑了一个不方便言语的时刻写给凤虞,就是希望他不要问。

不问情之所起

不问情之所终。

第二天正午,客船停靠百越城广汉码头。

等到船客们一个个安安静静地排着队下了船,玄麟的手下们便开始卸下大几箱阿芙蓉,在船老大的带领下和地仙窟的人进行交涉。

谢蘅频频回首,却不见玄麟本人。

直至凤虞看似随意地揽过她的肩,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不要回头,他戴了人皮面具”。

谢蘅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玄麟是刻意乔装了的,也是,否则一眼被地仙窟的人认出来,他的目的也就难以达成了。

两人就这样在午时刺眼的阳光下离开了码头,先是去城里的钱庄提了大把的银子,接着又开了两间上房要了热水沐浴。

一番休整之后,凤虞来到谢蘅的房间。

她正倚在窗边用巾帕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逆光中给她的背影镀上一圈淡淡的堇色,像是一幅细笔勾勒后的水彩画。

凤虞合上门,来到她的身边:“主子可想好要去哪里找韩老?”

谢蘅擦拭青丝的动作微微止住,她抬起头来,琥珀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显得晶莹剔透:“比起找到韩老,我更想弄清楚谢霄的死因。”

韩老的身后代表着谢霄旧部的全部势力,得之则能得天下

可如若连谢霄究竟死于何人之手都不曾弄清,她要这天下和凤翎枝又有何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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