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的放弃肉干,准备转身离开前,元昭的目光蓦地又瞄到,刚才被自己推到一边的一块,约莫砖大小的白色长条方块。
这玩意是?
额,如果自己的印象没错的话,这玩意好像叫做奶糕吧?捡一块起来闻闻,对就是奶糕!
为什么畜生胡狄身上还带着奶糕?
这玩意绝对是好东西啊,特别对于眼下的自己来说,它可以说是弟弟的救命粮。
不行,不行,这奶糕她一定得拿着。
麻溜的把奶糕放背篓里,元昭依稀的记得,仿佛刚才自己还见了一块来着。
元昭忙在身边找了找,果真,在身边另外一块包袱皮上,还有一块被切去了一角的奶糕,元昭也不嫌气,捡起来丢到背篓里,这才深藏功与名 ,跟完成了大任务一般,急忙迈脚赶紧离开眼下这个是非之地。
壮着胆子的冒险,发了一笔大财,找到了活命的金银不说,还找到了弟弟能吃上一阵子的口粮,元昭表示很满意,唯一觉得遗憾的,就是可惜畜生们也忒穷了点,马上居然没有武器。
要是让自己找到把趁手的匕首啊,或者弯刀啊啥的也是好的呀,总比手里这把缺了口子的菜刀强。
原主叫幼娘,今年七岁了,家里有个长的不错,针线活出众的娘,一个老实却很疼孩子的木匠爹,一家三口生活在边城小镇,日子过的倒是清贫自在。
今年秋日,爹娘给幼娘添了个弟弟得宝,如今已是四月有余。
家里添丁进口明明是好事,只可惜,今年的年景不大好,加上添了一张嘴要吃喝,家里的日子过的也艰难,没见着先前自己收刮完一圈家中,最后也不过是两百文的收入,跟连两裤筒都填不满的杂粮豆面吗?
本以为家里都这么穷了,自家所在的镇子在边关也属于贫困镇,加上他们这边,离着边关还有两百来里的距离,在镇上居民想来,胡狄打草谷,怎么着也不会打到他们镇上来才是。
可惜了,人算不如天算,算来算去,他们算漏了胡狄的草原上,今年发生了大雪灾,那边牛羊成片的被冻死,也是没得吃,没得喝。
这样的恶劣情况下,本身就爱劫掠的胡狄,可不就狼性发作,自己没吃的就开始抢,然后大面积的进犯中土么?
他们这个小镇,虽然穷困,却仍旧无法幸免于难,被胡狄打前锋探路的一群魔鬼给盯上了……
胡狄这股前锋,一路从边关快马骑行而来,大县城摸不到底,在大部队没到之前,不敢轻易前去,可没有城门,甚至是没有兵丁守卫的小城镇,却是一个都没有放过。
走一路,抢一路;
抢一路,杀一路;
血流成河,多少家庭家破人亡,一遭破灭,子子孙孙都死了个干净。
幼娘跟弟弟得宝还算是幸运的,在半夜里听到动静不对劲的时候,他们的亲爹谢三河反应迅速,把姐弟两放到了舀水的木桶里,降下木桶藏到了家中唯一的水井中。
等谢三河藏好儿女,正准备带着妻子躲藏之时已经太迟了,胡狄转眼就杀到了跟前,谢三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妻子被糟蹋,自己奋起反抗也只是徒劳无功,白白丢了性命罢了。
倒下的那一刻,死不瞑目的谢三河心有不甘的是,为什么胡狄来的这么快,就跟畜生们进镇后,就直接往自家来一样,厄运降临的速度,快到他都来不及安顿好妻子。
其实啊,要怪就怪他自己,胡狄杀光抢光沿街铺面后,直奔他家来的根本原因,不过是因为他们夫妻太能干,太省吃俭用,苦熬多年盖下的三间砖瓦房惹来的祸端罢了……
倘若井底躲藏的得宝没哭,指不定谢三河临死前的期待会成真,他的一双儿女会幸运的躲过一劫。
只可惜,小婴儿要哭,哪里是人力可以阻止的?
谢幼娘之所以能找到自己许下愿望,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后来也死了啊。
失手捂死了亲弟弟,眼睁睁的看着弟弟被四个畜生恶魔一锅炖了,最后自己头身分离死不瞑目,怨气冲天,心有不甘,这才有了自己这次的任务。
出了大门,此刻的小镇上静悄悄的,时不时的,远处还传来人的凄厉尖叫。
元昭知道,这是还有畜生在镇子里作乱,对方并未离开。
仗着熟悉地形,元昭一手轻轻的拍着怀里的弟弟,一手举着菜刀,隐在小巷子里的阴影处,艰难的在雪地里迈步,一步步的,一步步的,往镇子外头挪。
真是用挪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雪太深,身体背负的东西,对于小小的自己来说又太多太重,她好累,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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