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真是奇妙。
幽燕池跟原主应当是政敌,结果他现在居然在幽燕池的卧室。
仿佛他们是很好的君臣似的。
幽燕池平时对太子也客客气气,做足君臣礼节,就只除了一点,不会问太子对政事的处理意见。
阮辞反正是要走的,也不想管什么政事,不看他书桌,盯着正在低头洗手的幽燕池闲聊。
“幽相,你一个月俸禄多少?”
幽燕池抬头:“臣幸沐皇恩,每月得俸钱三百两,每季领大米二百石,绫罗绸缎五十匹。”
这也不穷了。
阮辞对比着今天在街上算的物价,再算幽燕池家里两个老仆,一个跟出门的男仆,加起来四口人,花销不了多少呀。
“幽相是喜欢存钱吗?”
阮辞问,书里没写幽燕池抠门,就写了幽燕池很清廉很穷。
幽燕池微微侧头,看向窗外。
他白皙的耳朵微微透着点粉红。
大约每个囊中羞涩的男人被问及金钱相关的事,都会是这种不自然的表情。
“每月应酬甚多,想存钱也存不下。”
“哦,原来幽相也是月光族。”阮辞笑得很亲切,跟他一样的月光穷鬼耶。
幽燕池眉头微蹙,“月光族?”
“就是每个月挣多少都要用光,叫月光族呀,我也是,要是不月光,今天就可以直接买房子了。”
“那臣确实是月光族。”幽燕池自嘲一笑。
内室相处,平时不学无术嚣张跋扈的太子竟有些可爱。
他知道,这个小坤君是在向自己献媚。
幽燕池婉转地暗示。
“吏部尚书嫡三子,年方二十三,尚未婚配,未有功名,正在太学院读书,才貌兼备,太子以为如何?”
阮辞没反应过来:“啊,如何?”
他陷在太子的人设里,认真分析这几个关键词。
礼部尚书,嫡出儿砸,但不是老大,在古代好像不能继承家产的耶。
二十三了还在读书,没有功名,是连秀才有没有的吗?
好像有点笨。
根据他看过的电视剧,可以得出结论,这可能是家长礼部尚书给读书不成器的儿子找工作呢。
阮辞道:“那就按幽相意思,给个官做吧。”
幽燕池:“臣不能替太子做主,请问太子让他当小官还是大官?”
阮辞:“当然给小官咯,他年轻,没经验,就从最小的做起吧。”
幽燕池:“臣替季公子谢太子隆恩。”
他想,给你找个体面出身的貌美乾君,别来勾引我了。
阮辞扎了针,还是有点犯困,待幽燕池为他取完针,就哈欠连天的,想就地睡下。
他实在挨不住了,径直在幽燕池床上躺下:“借你床睡一下,孤就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晚饭叫我。”
幽燕池:“……”
他看着床上衣襟荡开,面带桃粉的太子,一句话也说不出了。
外面太监叫道。
“宁太傅到。”
幽燕池整了整衣衫,还未出去。
宁无霜就直接闯进来。
他看见躺在床上衣衫不整,脸上犹带倦色,两腮微微透着粉红的孩子,想起自己收到的密报,嘲讽道。
“幽相真光明磊落。”
幽燕池知道他误解了,可是宁无霜今天不也占足了小太子便宜吗?
在东宫与太子裸.身相见。
幽燕池面无表情:“是太子自愿的。”
“你竟敢污蔑东宫。”宁无霜语气拔高八度,他怒到极致,拾起旁边的香炉就要砸过去。
太监头子冲上来死死拦住他。
“太傅不可,确实是太子自愿的。”
宁无霜弃了香炉,解下腰中软剑,要把太监头子跟幽燕池一起劈了。
太监头子道:“太子感染风寒,来不及召太医,我等唯恐耽误病情。”
他喘口气继续说:“幽相略通医术,就自请为太子殿下针灸,太子自己也愿意,确实是自愿让幽相针灸。”
“刚刚取完针,太子就困得睡着了,说让晚饭时叫他。”
宁无霜弃了剑:“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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