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湾湾甩甩手,皱了皱鼻头,“我也不是故意摸你脸的,麒麟臂不受控制,怎么办呢?”
始作俑者要么是吃二斤熊心豹子胆,要么是男子气概乍然受挫,血气上涌失了智,居然还敢顶嘴。
之后的那一顿拳肘膝腿的招呼就不说了,吃瓜群众都捂着脸不忍心看。
从那以后,耿湾湾在这座楼里一战成名,阮眠看见她就觉得贼有安全感,确信自己真的不是找了个助理,这分明是个保镖。
看着两个人抢着零食打打闹闹离去的背影,毕戎希恨得直咬牙,牙根好悬没从后槽牙子里戳出来,怨毒的目光吓得刚刚回来的冯宇头皮一麻。
冯宇挤出一丝尴尬的微笑。
他谁也不想得罪,心说就搅个浑水吧,“毕老师您也别太往心里去,这业主不适合您而已。”
毕戎希冷冷的瞥他一眼,“是我技不如人,你们这些墙头草两边倒也挺正常,都是出来挣钱的,谁签单谁才是宝贝,我理解。”
冯宇的笑容定在脸上,渐渐消失。
客户经理这个职业虽然挂着经理的名号,其实就是个跑业务揽客户的。
挖楼盘,打电销,四处去找获客渠道,然后把约到的业主分配给各位设计师,签单之后,能拿到属于他的那份提成。
他们和设计师的关系十分微妙,一方面资源和分配权握在手里,自然没人敢得罪,另一方面,为了成单率更高,也需要去讨好那些有能力的设计师。
冯宇既能吃苦又有本事,大量客户信息握在手里如同无形的宝藏,连公司高层都对他客客气气,谁也不敢请他吃瘪。
可是毕戎希不一样,他只是个玩票的,不过是因为喜欢设计师的名头,觉得说出去体面又好听,本人也的确有些天分。
最重要的一点,他老爹是YH的小股东,人家这才屈尊降贵的来当设计师。
很多人背地里偷偷叫他毕公子,因为他走起路来鼻孔朝天,活似一只骄傲的大公鸡。
所以该不给的面子,他真是一分都不会给。
冯宇脸色铁青,对着毕戎希扬长而去的背影默默啐了一口,“什么玩意。”
前几天去完医院,阮眠是铁了心的想对自己好一点,回到工位将手里的合同档案袋随便一塞,弹了耿湾湾个脑瓜崩,“走,回家。”
耿湾湾想还手,伸到一半意识到自己有求于人,又缩了回去,“师父啊……我限号,你顺路送送我呗,我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大晚上挺不安全的,是吧?”
阮眠张了张嘴,竟然无言以对。
他不知道该先嘲她的那句貌美如花,还是先怼她令人发指的武力值。
她到底哪里能不安全?不安全的明明是别人好不好!
耿湾湾住在东北角的别墅区,阮眠住在北三环偏西,说顺路也真凑合着顺,大概能顺三个路口,剩下的二十来公里,都让她四舍五入成了“一点点绕道”。
阮眠成天喊着要把耿湾湾就地销毁掐死算了,遗憾的是嘴硬心软,无奈的把车钥匙扔给她,“行,你开。”
耿湾湾坚定的摇摇头,“你的老爷车我驾驭不了…”
阮眠,“.…..”
耿湾湾,“哎…挣那么多钱,怎么就不能换辆好点的车?一脚油门叮铃咣郎的,说起来也是个高端私宅设计师,总得包装包装自己啊。”
阮眠心想真是白天不懂夜的黑,要不是为了包装自己,当初就买二手夏利了。
他用指节敲敲桌子,“我这是灵魂光伟,不搞那些虚的……我说你能不能挪一挪尊贵的屁股,走了!”
一路上,阮眠不停的在打喷嚏,坐在副驾驶抱着纸巾盒涕泗横流,累得直喘气。
耿湾湾悄悄瞥他一眼,“是不是毕公子在诅咒你?”
“诅不诅咒我不知道,但是他浓烈的香水肯定刺激到了我脆弱的鼻粘膜。”阮眠抽出最后一张纸巾,狠狠地擤了把鼻涕,注意力却被满街的广告牌吸引了。
到处都是某个瘟神的大幅照片。
阮眠鼻塞的厉害,声音含混不清,“…李聿怀这回真是枯木逢春了。”
耿湾湾耸耸肩,“本来就是个看脸的时代,人家还有演技。”
阮眠满脸惊悚,“他好看吗?!”
耿湾湾公平公正客观的给予了评价,“如果私底下不认识他,还是很好看的。”
阮眠向下撇了撇嘴角,表示无法苟同,随手划开手机屏幕,发现公司的全员群里在刷消息。
再仔细一看,惊得一身冷汗——全是夸奖自己如何挽狂澜于既倒的彩虹屁。
这无疑也是让毕公子公开处刑。
毕戎希的狗脾气阮眠心知肚明,可他只用了半分钟就把自己挪到了道德的制高点。
这绝对不是他的锅。
这个世界本身就是有能者居之,你不行总有人能替你,到嘴的鸭子哪有放走的道理?
更何况,江颂还是只五谷丰登八宝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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