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公主!”
栀子与南星几乎是直接撞在了萧明湘的身上,但她们顾不得额头上的疼痛,心慌手乱地抚起已然昏迷的人儿。
轿车前边的侍卫更是心惊不已,立刻飞身而起,落到马匹背上,再猛地一拉,轿车终于停稳。他随之迅速绕了过去,掀开轿帘,焦急道:“公主受伤了?”
“快回宫!”南星急得快哭了。怎么好好的,马匹就忽然受了惊?
“我先看看。”侍卫跃上轿车,确定了萧明湘只是受了轻伤,才松了一口气,“护好公主,我们即刻回宫。”
从轿车上下来,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此次意外的始作俑者。
他们护送的可是大燕最受宠的公主,这一路都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方才他远远就见着侧边驶来了一行四人的队伍,但定睛一看,为首的是永宁王世子方黎,就想着许是公主的心上人不舍前来道别,还刻意稍微放缓了步伐。可谁知,方黎非但没有停下,还直接冲撞过来,惊了马匹,也伤了公主。
而一旁的方黎对侍卫的眼神漠然置之,似乎并不怎么在意。待轿车转了方向,他的眼里才浮起一抹担忧之色。刚才的冲撞看似是一时情急才失了轻重,但其实是他故意而为。
他是前朝大越的皇室后裔,大越覆灭时有人暗中将他的祖辈保了下来,所以活得并不光明。再到方黎这一代的时候,他的家人早已与永宁王达成交易,将他送进了永宁王府,替换了真正的世子,让他以永宁王之子的身份,在大燕京城伺机而动,明面上结交一些有用之人,暗地里则是布下各种陷阱落网,发展着自己的势力。
他从小就被教导,萧家是害他们大越灭国的仇人,不共戴天。唯有复国,才能慰藉先祖的在天之灵。所以,在面对萧明湘时,他心里极其复杂,本就满腔的国仇家恨,但为了他们的筹谋,却又不得不虚与委蛇与其周旋。
日子越久,他就越嫌恶那样的自己,而加之在萧明湘身上的怨恨也就愈来愈多。
得知萧明湘为他准备了整个后花园时,他嗤之以鼻,但同时心里又有一丝得意——德帝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小公主,不还是一样要为他鞍前马后?却不料到了昨日,又忽然收到落葵传出来的消息,说萧明湘改了主意,要出宫游赏?
这怎么可能呢?!
他差点就要冲进皇宫质问她为何如此,但冷静下来后,又觉得定是她欲擒故纵的伎俩,他无需自乱阵脚。
所以今日,他就随口扯了个理由,叫上三两好友出城赏玩,想借此名义,来一场“偶遇”。可是,当他真的跟在萧明湘的轿车后边走了那么长一段路,看着她逐渐出了城门,还丝毫没停下的意思,才察觉不对劲儿。
骄傲如他,又怎么能接受萧明湘的这般无视?怒火直冲脑门,他要让她知晓他的不悦,当下就骑着马直接冲了过去。本来想着最多也是晃一下,让她虚惊一场,可谁知这娇弱的小公主竟被撞晕了?
“瑞阳公主受伤了?这事可不小啊,太子殿下不会因此责罚我们吧?”说话的是吏部王侍郎家的小公子王希。
“老弟,别担心,瑞阳公主被我们方黎世子的‘美色’给迷得神魂颠倒的,都恨不得将整个云竹宫送给他了,又怎么会因为这点事而苛责呢?”
“是啊,再说了,就算这小公主这一次真的恼怒,方黎过去稍微笑上一笑,也就什么事都没了!”
话音落下,那两位同行的贵公子默契相视大笑,带着毫不掩饰的揶揄。
霎时,方黎收起眼里的担忧,嘴角扯了扯,没说话。萧明湘对他的优待,在京都权贵圈子里几乎人尽皆知,但他一想到这种优待是通过是出卖“色相”得来的,就更加不齿。
其中离得较近的那一位贵公子见轿车已经行远,拍了拍方黎的肩膀,嬉笑道:“方黎,既然公主受了伤,为表诚意,你还是跟着过去看看吧,免得落人口角。”
不用多说,方黎原本也是打算跟着一起回去的。不管他愿不愿意,都必须走这一趟,拉了拉缰绳,他转头跟上了前边的队伍。
回去这一路,比来时快了许多,众人心里都揪着一根弦,都生怕回去晚了,再出什么差池。
而轿车刚进了宫城,萧明佑就听到了自家妹妹受了伤的消息。他拍桌而起,冷眼盯着前边的人,疾声厉色道:“你再说一次?”
侍卫帛桦紧握双拳,满掌心的冷汗。出发之前他还言之凿凿不会出任何问题,这才不到两个时辰,就被这个坏消息砸了个满面。
“是……太子!”帛桦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身边飘起一阵风,萧明佑已与他擦身而过,他双手往衣服上擦了擦,赶紧抬脚跟了过去。
萧明佑步履匆匆赶到云竹宫,在太医何大人准备欠身行礼时先挥了挥手,“不必多礼,湘儿怎么样了?”
“太子殿下请宽心,公主并无大碍,只是头部受了磕碰,加上一时惊吓过度,这才昏迷未醒,臣开已开了方子,即刻就安排下去让人熬煮。”
萧明佑看着塌上的人儿面无血色,仍是无法放下心,问道:“她昏睡多久了?为何还不醒来?”
“许是公主近日来没有休息好,伤了神,再这一惊吓,就昏睡得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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