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笑那么开心?他又没说原谅她!
更何况
他的原谅有这么值得高兴吗?
她真的这么在意他
的想法?
心里很乱,因此还撞到了人。
迟嘉树连忙定神,来到钢琴前,沉一口气,坐下了。
排练室的另一个角落,吕冰将这一幕看进眼里,手里的琴弓没有停下,却是拉错了好几个音,向来对音乐要求苛刻的他,竟浑然不觉,满脑子都是一个念头
这两个人,算是和好了?
越临近盛夏,气温越高,午后的太阳也越毒辣。
此刻,薄氏大厦的走廊,被刷洗得一尘不染的落地窗前,贺厉正站在那儿抽烟,迎面而来的阳光刺目得让人心烦,他弹了弹烟蒂,背过身去。
距他五步之遥的会议室里,正进行着一场高层会议。
透过门上一小方装饰玻璃,能够看见坐在董事长身边的薄兰栖,明明只长他两岁,却已经担当重任,手腕过人,连董事会那帮鼻孔看人的老东西都忌惮几分。
他承认,薄兰栖这位表哥确实厉害,上辈子他连谢家都弄垮了,却始终没有找到对付薄氏的办法,难怪,会成为谢悠悠念念不忘的白月光。
只是,重生回来后他发现事情跟上辈子有点出入。
且不说那晚他没能在酒吧等到买醉的谢悠悠,前天晚上他打过去的那通电话里,谢悠悠说的那番话也让他震惊而迷惑。
起初他还以为是自己听错,翻来覆去想了无数遍,除了那个意思还是那个意思谢悠悠在和玄卿交往,与此同时,还有别的男人。
上辈子白纸一样干净的谢悠悠,这辈子怎么变得像个表子?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他必须去搞清楚!
下午的练习到点结束,排练室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
谢悠悠磨蹭着没走,一边看琴谱一边注意着迟嘉树,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光嘴上道个歉就了事,可惜之前亲手烤的曲奇被江屿吃醋给抢了,只能请他去店里。
迟嘉树听见身后已经没了动静,以为所有人都已经离开,这才慢慢从钢琴前站起身,没想到一扭头,猝不及防看到了谢悠悠!
心口突地跳了下,忍不住绷紧了面容,不太自然地问:“你怎么还没走?”
谢悠悠语气理所应当:“等你啊!”
三个字,让迟嘉树越发的不自在起来,微微错开了视线,低声问:“等我做什么?”
谢悠悠这才开始收东西,嘴上解释:“想请你去吃甜品。”
迟嘉树一愣,这个点要说请客都该说是请吃正餐,怎么她却另类地说要请他吃甜品?
见他这反应,谢悠悠不确定起来:“你不是喜欢吗?之前我问过吕前辈,他是这么告诉我的,难道弄错了?”
倒不是弄错了,而是他完全没料到她会对他的事这么上心,就因为迁怒了他一句
“犯得着这样?”他终于抬起眼看她,“你之前不是很讨厌我?”
“这个嘛”谢悠悠沉吟了下,实话实话,“谈不上讨厌,只是不太理解你的做法罢了。而且,讨不讨厌你,跟我需不需要好好向你赔礼道歉是两码事。”
迟嘉树轻哼:“你倒是分得清。”
谢悠悠微笑:“谢谢。”
迟嘉树:“我没夸你。”
“哦。”谢悠悠把话题重新带回,“那你去吗?”
迟嘉树没急着答复,而是看着她,反问:“你希望我去吗?”
这话问得,纯属多余了。
“这是什么蠢问题?”谢悠悠道,“不希望你去为什么还要邀请你?”
这倒是
迟嘉树垂眸,明显感觉到自己应付她越来越不像之前那样游刃有余,脑子像生锈的刀,变得迟钝而笨拙。
他不喜欢这样不受控制的转变,于是连带着将带给他这样转变的人从自己的领地里推远。
“我晚上有事,去不了。”
谢悠悠遗憾:“那好吧,等你什么时候有空了再请你。”
迟嘉树想说不用,她请再多次他也不会去,可对上她清亮澄净的眼眸,伤人的话便难以说出口。最后什么回应都没给,错身从她面前走开,低垂的眼里漾着几分狼狈无措。
他目不斜视地往前走,脚步很快。
然而身后的女人还是追了上来,和他并肩走。
他还是没有看她,只是余光却能察觉她一路上都在频频侧头打量他,像是有话要说。
他压着眉,也压着去问的冲动,视若无睹走到了大门口。
“我走了。”分别前,他才侧头看向她。
谢悠悠已经看到了来接自己的车,却没急着过去,眼睛望着迟嘉树,将憋了一下午的问题说出了口:“迟嘉树,中午忘了问,你原谅我了吗?”
迟嘉树垂下眼,一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原谅吗?
其实他从头到尾就没怪过她。
这段时间的情绪,无非是跟自己怄气。
沉吟间,身边的女人突然凑过来,猝不及防挽住了他的手。
迟嘉树:!!!
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他本能地就想甩开她,然而却被她两条胳膊牢牢抱着,像攥紧救命稻草般,用尽全力缠住他不放。
迟嘉树心里震然,惊愕地看向她。
就见那张脸上堆起了陌生的甜腻笑容,花瓣一样美好的嘴唇一张一合,暧昧地冲着他撒娇:“前辈,今晚还是去你那儿吗?”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那么聪明,一定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叭叭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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