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他的铁汉柔情,沉迷,心醉。
她想起他,嘴角不由勾起浅浅笑意,她想幸好有他,要不她此生,都要被困在这镶金嵌玉的深宫中了。
“我现在就要,立刻,马上,再不许你想他。”
今上察觉到阮阮的心不在焉,恨恨抓过手边软枕,毫不客气向她扔去。
阮阮躲闪,可还是晚了一步,被他砸中了脚踝,她略一趔趄,脚下碎片更深一寸。
阮阮微微蹙眉,身子直直打晃,她匆匆点头应下,再受不住,躬身退出,及至殿外,脚下已是腥红一片。
她顾不上脚底疼痛,忙回看殿内,幸好没留下血迹。
她倒吸口凉气,收回目光,又见韩玦远远地,满怀心事而来,她怕他担心,直接转身快步离去。
及至转角,阮阮回眸,许是她离去的身影太过匆忙,韩玦直愣愣地立在廊下看她。
她的转身,他也始料未及,他抬眸,张口,似想问她怎么了?
阮阮却向他摆了摆手,表示无事。
她想,她已经欠韩玦太多太多,她不想再让他为自己操心,她咬咬牙,狠下心来,独自离开。
夕阳低垂,廊下宫铃随风发出悦耳的铃声,阮阮却无暇他顾。
她快速回房,将自己简单收拾后,搬来小火炉置于长恩苑庭中。
虫声阵阵,此起彼伏,今上故意挨着阮阮坐下。
“我也要吃糖心的。”今上道,又添一句,“就是你喜欢的那种。”
“好。”
阮阮应下,取过红蔗糖,在他面前摆好。
她时时刻刻让自己保持谨醒,她决意,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会答应,她只求能讨他欢心,不要他为难曹不休。
“你若是每一次,都能这样听我的话就好了。”他目光瞟过石凳,冷冷说道,言语里都是讽刺。
阮阮看一眼,忙取出自己的帕子垫到石凳上,他却不舍,认真将她的帕子捡起,四方叠好,塞入自己怀中,而后径自在石凳上坐下。
帕子是私人之物,阮阮只觉不妥,但见他面色低沉,且念着他在病中,阮阮只能作罢。
她不明白,他是何想法,明明就在气恼她和曹不休,甚至时不时用言语刺激她,可却始终不肯放过她,还要时时看着她。
她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打转,一圈又一圈,仿佛要将她看穿。
他沉默不语,她也不敢轻易答话,只能在他的注视下,借翻动炉火掩盖二人之间的尴尬。
火光跳跃,映得两人的脸通红,他懒懒坐着,随意折过一侧树枝,像勋贵人家出来的纨绔公子哥儿,轻浮地挑起她裙角。
阮阮不喜,连忙躲开,他却扔了树枝儿,道了一句,“你脚上这鞋,真丑。”
阮阮低眉,因着脚上的伤,她便将脚底多缠了几层纱布,如此脚面便似比平日宽了许多,他向来过得精致,这模样被他嫌弃,也在所难免。
她勉强笑笑,不将他的话放心上,只道一句:“让官家见笑了。”
他闻言,又似打量猎物一般,目不转睛看她。
等了片刻,见她再无下文,他又突然起了怒气,指过一侧小黄门,“狗奴才,去给阮内人搬个凳子。”
他的怒气,与他的关心一样,总是莫名而起。
阮阮刚想对他说不必,但看他面色不好,只能作罢。
不一时,凳子搬来,他瞥一眼,推送到阮阮跟前,没好气地说一句,“坐。”
阮阮这次吸取了他暴怒的教训,不再推辞,只安稳坐下。正好红薯熟了,她将它捞起,因为太烫,只能在手心来回倒腾。
他看也不看,命令道,“把外壳儿撕了,我只要……心。”
阮阮垂首应答,“好。”
他却轻哼一声,将头扭过一侧,“说到做不到,虚伪。”
阮阮没有察觉到他话语里的意思,只感觉到他气不顺。
她也不做反驳,默默应下,帮他将红薯剥到碟子中,又听他命令道:“喂我。”
彼时,他双手随意搁在身侧,却不抬一下,只懒懒对她说,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
阮阮知他找茬儿,并不与他争,按着他要求,一点点在他目光注视下,举匙喂他。
而他,眼睛连一下都不眨地,直勾勾看她。
他说水,她便喂他水。
他说吃,她便喂他吃。
她若稍微流露出一丝不愿,他便立马暗示他要对曹不休不利。
阮阮服软,却换来他更大的不满,半个红薯没吃完,他已是拂然不悦。
他直接起身,对阮阮说道:“我要沐浴,你来伺候我……”
作者有话要说:楔子场景,大概还有四五章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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