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相似的两个人气质却截然不同。一个蟒袍玉扣,一个素衣白裳一个美目阴戾,一个冷若冰霜。
端朝衣装品阶分明,凡皇子皇孙者,方可蟒袍加身。嗣王五蟒,郡王七蟒,唯有那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方可着九蟒、佩和璞腰带扣。
罗万象、郑赤坪二人行了礼,便微微退开,显然是早已知晓太子殿下大驾。唯有那位份低微的陈大杰“噗通”一声结结实实跪在地上,五体投地。乖乖,太子管那位白裘公子桨王兄”,那他岂不是王爷?想到早上他还有幸与那位清贵王爷上两句话,只可惜当时自己表现实在差强人意。早知如此应该再奉迎些,最好是能在王爷府认个干爹,再不济给那位道士或者女侠作假子也好啊。
被彼岸魂使追杀时灵萝便隐约听见护卫的锦衣刀客依稀喊了声“王爷”,当时便想这公子定是朝廷勋贵,搞不好还是哪位藩王之子,却没想到他真实身份竟是如此显赫。她转头看向玉无忧,神棍脸上并无半点意外,显然早已知情。
备受瞩目的清冷公子并未应答,淡淡道:“清辉。”
正打得如火如荼的黑脸侍卫立刻收手,退回至楚怀瑜身边。
清辉刚一停战,那手持乌银枪的枪王岳宗勤也随即住手。长枪拍地,跃上山坡,低眉顺眼地站在那位穿蟒袍的太子身后。
“哈哈哈王兄,本太子跟你开了个玩笑,你不会生我这个弟弟的气吧?”楚观徵指着坑下,笑弯了腰。
楚怀瑜并未话,只冷冷看着他,显然不想过多搭理。楚观徵却并不想如此便放过他,接着道:“王兄无声无息便在长安消失了,大老远来到这鸟不拉屎的罕凉城,是为了救这些难民吗?哈哈哈王兄果然是菩萨心肠。”
明目张胆地刺杀在先,夹枪带棒地嘲讽在后。这位当朝太子与王爷的关系实在耐人寻味。但众人哪里敢插嘴?直低头盯着脚下地面,暗中寻味这其中的暗流涌动。
楚怀瑜抿了抿唇,似乎正要话,一道少女清冽的声线传了过来:“太子殿下,既然你金口玉言释放了这些百姓,那我可就带着人走了。”
众人看向这位话少女,破败的灰裘上溅满了血,鞋也丢了一只,踩在雪地上的赤足上沾满鲜血。虽然狼狈,却无人敢觑。
楚观徵被少女打断,也不生气。笑眯眯道:“请便。”
灵萝不怕他出尔反尔。且不那百十骑已所剩无几,黄袍老道杀害那位仁勇校尉后已被臭道士亲手解决。就如今所剩战力而言,在场那位枪法高超的汉子气机断断续续,已是命不久矣之兆。她若真走,谁又能阻拦?
疫民听到此话如获大赦,相互搀扶着跟随其后,生怕走得晚了那位面容带笑眼神阴冷的太子殿下反悔。
楚怀瑜挺直站立,对于楚观徵的冷嘲热讽,他已经习以为常。只眉头微敛,却并不想与相看两厌之人多费口舌。
衣袖一动,他略一低头,只见那位少女扯着他的袖口,道:“走,回家。”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楚怀瑜向来淡然若水的深色瞳孔瞬间闪过一丝茫然。
楚观徵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突然之间有些后悔这么轻易就放他们走了。他道:“灵萝。我认识你。”
灵萝侧过身去。
楚观徵收敛几分笑意,眼睛直直盯向灵萝:“彼岸追杀榜金字猎物,悬赏千金。怎么样?被杀手纠缠的滋味不好受吧?”
郑赤坪惊骇。不可否认,这姑娘的确有些子本事,可据他观察,她非富非贵,不过是一普通的江湖游侠,能被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不惜悬以重金,她究竟是做了什么事?
灵萝道:“你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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