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咪咽下面条,答道:“有啊,我们还要上学呢,虽然我已经毕业好多年了。”
“嗯?不会被人发现?”
“不会啊,我们会使用变化术嘛,而且不常出现在人类的范围。户口的事情也会有在户籍登记处办公的妖精帮忙。每隔一百年我们都会间隔着分批去换一个户籍,嗯,秘密进行。”
景深了然地点点头。
窗外的微风吹起粉红色的纱帘,阳光从透明的玻璃折射到一人一猫的身上。光影一圈圈、一块块,随着吹动的纱帘,忽而浓重、忽而寡淡。
就连窗外的桂花树上,原本叽叽喳喳的小鸟也消停下来,不忍打扰这令人艳羡温馨的一幕。
傍晚时分,晴天的黄昏是橙红橙红的,斑斓的夕阳,云朵如棉花糖一般的柔软,又如烟雾一般缥缈不定。
景咪陪着景深又看了一下午的书,据景深自己说,他要提前预习好功课,因为明天就是请假的最后一天,也就是后天他就要重回学校上课了。
镇上的高中与初中都在一个学校,只不过不在同一个校区,而景深今年十七岁,就读清新中学的高二。
景咪在心里偷笑,上学好啊,景深一走,家里就是她的天下了!
晚饭过后,景深像往常一样走进灵堂,静跪在软垫上,悼念着逝去的亲人。
景咪不忍打扰,安静的陪坐在景深的腿边。
半个小时之后,景深站了起来,并从灵堂桌子的抽屉里取出了一个方形的黑匣子,还是密码锁的。
景深拿着黑匣子又跪坐在软垫上,景咪伸长了脑袋好奇的打望着。
景深解开密码锁,打开了黑匣子,红色的方形海绵上,放着一个黑色的圆圆的铃铛,纯黑的色泽,光滑又剔透,直径大概一厘米左右,看起来很小一个。
铃铛的顶头有一个小铁环与铃铛合为一体,从铁环中穿过一根细细的红绳。
“好看吗?”景深拿起铃铛放在景咪眼前,心思不明,沉沉的黑眸深不见底。
“好看是好看的。”但景咪没说的是,这个黑色铃铛看着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那就送给你,从此你就是我的专属宠物了。”景深说着解开了红绳的结,将黑铃戴在景咪肉乎乎的脖子上。
待景深将红绳系紧,景咪迫不及待的在原地转起了圈,铃铛随着景咪的走动也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
景深诧异了几秒,凝了凝眸,眼底闪过一瞬疑惑不解。
景咪停下脚步,伸爪子在景深发呆的眼前晃了晃,“在想什么?”
景深没有回答,反而神秘一笑,问道:“想听故事吗?”
景咪点点头道:“好啊好啊。”
景深抬头看了看灵堂上黑白相框里微笑的奶奶,想起以前,奶奶也是这么给他讲故事的,景深轻启薄唇,缓缓说道:“这是我奶奶的故事。”
“奶奶从出生起就居住在清新镇,在奶奶还小的时候,嗯,大概八九岁的时候,有一天她无意之间闯进了后山的树林里,在她害怕的找不到路的时候发现了一只七色的小鸟,当奶奶走近一看,发现它的左脚和翅膀都受伤了。
于是奶奶扯下裙子的布条给小鸟的伤口包扎。找不到回家的路,奶奶只好抱着小鸟呆在原地等待家人去找她。幸运的是,天黑之前,太爷爷和太奶奶就在树林里找到了奶奶。
然后,奶奶就带着小鸟一起回家了,并且养好了小鸟的伤,有一天,小鸟开口和奶奶说话了,奶奶高兴坏了,格外的喜爱那只七彩鸟。
但是,好景不长。小鸟的伤完全好了之后,它告诉奶奶它该走了。那时候奶奶虽然年纪小,但也明白小鸟是属于天空的。后来,临走之前,小鸟就把身上的黑色铃铛留给奶奶做纪念了。”
景咪低头看着脖子上的黑铃,感慨道:“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故事啊。”
白猫伸出小爪子碰了碰黑铃铛,铃铛立马发出“叮铃铃……”地脆响。
“那这么说,你奶奶知道七彩鸟是个妖精咯?”白猫突然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急切地问道。
“当然。”
白猫看着景深的脸色猛然变成了惊吓,磕磕巴巴地问道:“……这么说,你,你打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是个猫妖?”
景深坏坏一笑,反问道:“你说呢?”
白猫立马跳的老远,指着景深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亏它还装作一只普通的猫跟他撒娇,想打消他的疑虑,原来所有的把戏景深都原原本本看在眼里!他居然还无动于衷,看着它被骗的团团转!
她居然还真的以为是她晚上说梦话才暴露了身份。
太过分了,生气的白猫立马抬爪扯动铃铛的红绳,但不管怎么用力,都无法扯下来。
景深眯着眼邪魅的一笑,说道:“忘了告诉你,这个东西一旦戴上,除了我,没人能取下来。”
景咪一听,气得跳脚。天啊,人类果然是最可怕的生物!
景深靠近还在挣扎的景咪,一把将它抱了起来,腹黑道:“还有,这个铃铛是一对的,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景咪的世界瞬间崩塌,它为什么这么单蠢,居然会相信有人无缘无故的送礼物给它!
景咪抬头瞄向景深的脖子,果真看到景深从衣领里扯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黑色铃铛,可奇怪的是景深的扯动并没有让铃铛发出声响。
还没来得及细思,就听见景深说:“嗯,这下就真的是宠物了,还是跑不掉的那种。”
景深意气扬扬的样子,让景咪瞬间感到泪流满面,谁来救救它……
它不想当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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