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表情可怖,面色扭曲,想必是死前受了不小的折磨。
一想到这位老妇人有可能是活活沉湖而死的,司徒庭兰的心就仿佛针扎一般,痛得喊不出一句话来。
谢庭玉见这尸体面部瞪大了眼睛,张着大嘴,一副要吃了人的样子,忙不迭后退了两步,嫌弃着开口:“庭兰,这是何人?”
司徒庭兰没有瞒他的意思,直接说:“睿书渊的亲生母亲。”
“什么?!”
谢庭玉被崔老提醒看紧司徒庭兰,不得随意查外头的案子,若是被发现只有离开刑部一条路。
当下,他带着几分震惊的目光将司徒庭兰拉到一边,语重心长地开口:“庭兰,崔老说了外头的案子不允许你查,你怎么就是不听呢,难道你真的舍得离开刑部?”
司徒庭兰摇摇头,目光极其坚定地盯着面前的人:“舍不得,可如今已经因为我的妥协和犹豫,白白牺牲了一条人命,我怎么也没法心安理得地像兔子一样躲在窝里不出来。”
说到这里,她轻柔地眨眨眼睛,如孩时一般用天真讨好的目光看着谢庭玉:“庭玉哥哥,你会帮我兜着的,对吗?”
谢庭玉看到她这眼神,心头一梗,她总是这样,使出这样的招,让人没法拒绝。
他又气又急又为难,只得转身狠狠一掌拍在树干上,随即转身用手指着她:“司徒庭兰,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被崔老发现,你可别哭鼻子!”
司徒庭兰闻言登时一笑,双手合十,连连躬身行礼:“谢谢庭玉哥哥,庭玉哥哥你真好,活该庭玉哥哥你长这么帅,将来一定能娶个貌美如花的媳妇……”
“行了行了,别再拍马屁了。”
谢庭玉嫌弃地摆摆手,皱着眉头又往外走了两步。
司徒庭兰吸了口气,双手合十,连连念叨:“对不起了老人家了,冒犯了冒犯了。”
说完这话,司徒庭兰便大胆伸手在尸体上摸来摸去,试图找出蛛丝马迹,却一个致命伤口都摸不到,不免有些丧气。
一旁不敢随意冒犯动手的裴子骞,只得努力观察面部、手部,他举起老人家的手腕,双眼微眯:“指甲里有木屑,看颜色多半是梨花木,或许生前曾大力抵抗过。”
司徒庭兰凑过来看了一眼,重重点头,肯定裴子骞的猜测。
“既然如此,那我们直接带着尸首进睿府,要他给个说法吧!”司徒庭兰笃定睿书渊心虚,当着母亲尸首的面,必然露出马脚。
倚着树听二人分析的谢庭玉闻言忙不迭开口:“司徒庭兰,你刚刚还说让我帮你打掩护,这就是你低调行事的作风吗?”
司徒庭兰有些为难地抬眼看向裴子骞:“我确实不太方便出面,要不你带着尸体去睿书渊府上?”
裴子骞目光中也有些为难,他低头避开司徒庭兰热烈的目光,认真思虑着。
司徒庭兰见他没有一口答应,便愤然起身:“罢了,不为难你,我还是去找王衡出大人吧。”
裴子骞见她说走就走,忙不迭伸手扼住她手腕,语气着急:“我没说不行,只是我认为这样的方式有些鲁莽,我们应当寻个更为合适妥帖的办法。”
不等司徒庭兰回答,一旁的谢庭玉将刀鞘抵在裴子骞抓着司徒庭兰手腕的手背上,目光凶狠:“放开。”
裴子骞抬眼对上谢庭玉这来势汹汹的敌意,下意识挑眉回应,谢庭玉则加重声音回击:“欣赏庭兰的人多了去了,你裴子骞算不得什么,入不了庭兰的眼,我奉劝你对庭兰放尊重些,否则别怪我出手教训你。”
此言一出,三人并未觉到不妥,直到司徒庭兰侧身看到几位盯着裴子骞看的同僚纷纷拿过外衣,手忙脚乱地穿上,用力裹紧。
她不免弯起嘴角来,只觉心情畅快,裴子骞则一脸黑线,对上那几位提防惶恐的目光,几度想要开口解释,却又无从说起。
“既然尸体捞上来了,那要是别的事,哥几个就先走了。”
同僚急匆匆起身就要走,司徒庭兰忙带着感激之情开口:“多谢几位哥哥了。”
几位同僚点点头,又伸手拍拍谢庭玉的肩膀,这才踩着极快的脚步往前走。
隔了好一会距离后,他们的大嗓门将对话声清晰地传到剩余三人的耳中。
“真没想到,那裴子骞竟然好男风。”
“怪也只能怪司徒兄长得太过白面郎君,这才让大理寺的动了心。”
“司徒兄白面吗?我看你更白面!你要当心了。”
“不不不,我不白面,不白面,我回头得涂点泥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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