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柳摆摊抢生意，他明明是很气的，可这会儿吃人家的嘴软，他讲不出指责的话来了。
“不要钱？？”掌柜以为自己听错了，“我已经打听过了，她的菜居然是论斤卖的，荤菜一斤才二十个大钱，素菜更便宜，只要九个大钱一斤，米饭也只要两个大钱一两，而且每买满一斤菜，还附赠二两米饭。照她这样卖，根本就赚不到钱，居然还舍得送你一碗？”
掌柜怕自己账算错了，算着算着，还让店小二把最近几天的进货单拿来，对照着看：“你看，现在洛城的鱼，是十五个钱一斤，四季豆是五个钱一斤，肉是九个钱一斤，白菜是两个钱一斤，米是……照她这样子卖，根本就是亏账，怎么可能赚钱？？”
店小二挠了挠头，道：“说不准她是因为刚开张，为了招揽生意，所以先亏本卖几天？咱们酒楼刚开张那会儿，不也这样么？”
有道理！掌柜豁然开朗，哈哈地笑着，拍了拍店小二的肩膀：“还是你机灵，我怎么就没想到。那丫头肯定是亏本卖的，等过了这几天就涨价了。”
店小二得了夸奖，也笑了起来：“那咱们还急什么，等着就是了。”
“对，对，不急，不急，真是的，差点就乱了阵脚了。”掌柜笑着道。
“那这碗饭……”店小二指了指旁边的碗。
“你自己吃吧。”掌柜摆了摆手。既然那丫头不足为虑，他还打探什么军情！
店小二白得一碗饭菜，心里还是高兴的，连忙端起碗，就站在后门口吃了起来。
这一口尝下去，他马上惊呆了：“掌柜的，这鱼不是炖的！”
不是炖的又怎么了？掌柜这会儿什么都懒得理会了，随意冲店小二挥了挥手，上前堂去了。
店小二一边吃，一边惊叹：“这鱼不是炖的，也不像是炸的，到底是怎么做的？太好吃了！”
他心里隐隐约约地有一种预感，过几天即便那摊儿涨了价，只怕生意也差不了。不说别的，就这一道鱼，便是绝无仅有独一份。更何况还有一道肉末昆仑瓜，更是稀罕物。
说来也奇怪，那丫头既然小小年纪就抛头露面来摆摊，想必家中困顿得很，她哪儿来的银子进这些金贵货？还有那辆稀奇古怪的车，她是从哪儿弄来的？
不过店小二没思索多久，因为饭菜实在是太美味了，很快他就埋头于饭碗，什么都懒得理会了。
杨柳卖空了餐车，轻轻地踢了阿牛一脚：“收工，回家。”
阿牛无精打采地站起来，把装着铜钱的袋子丢给了她。
为了让阿牛打起精神来，杨柳把钱袋子又抛了回去：“给你了。”
他会在乎这几个铜钱？！阿牛憋闷得慌。仔细想想，他好像只有在最初的那一天，逼着杨柳做宵夜的时候耍过威风，之后的这些天，他全是在杨柳的威压下度过的，每天除了干活儿还是干活儿。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行，他必须振作起来，再不能由着小丫头使唤了！
阿牛想着，冷下了脸，把餐车一指：“你来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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