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裴莘渔自己的话来讲,她这辈子虽年少得意,二十六岁就破境入虚,站到了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难以企及的武道另一峰,但她自认资质愚钝,十二主脉只开其四,周天三百六十条支脉也仅得地煞七十二之数,往后虽可能还有百年寿长,但也不一定能结成领域入那虚境中阶,因而只有战战兢兢、勤勉刻苦,才能不负韶光。
毕竟对她这样的出身在裴阀这种门阀之地的庶长女来讲,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她自己了。
今日晨早起来时,裴莘渔还留有几分烦躁。
昨夜被绾姐姐调笑了许久,说她什么“惑国之色,竟迷了澜音寺不食人间烟火的佛子”,还说什么“往生之铃,系定前缘”,让裴莘渔恼火许久。
也怪那佛子,六根不净,多半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往看闲书的时候,裴莘渔就见着过这么一段话,“一个字是僧,两个字是和尚,三个字是鬼乐官,四个字是色中饿鬼”。这些个披着袈裟的和尚啊,哪怕是做到了澜音寺的佛子,也改不了骨子里的习性。
更可恶的是,那和尚三言两语惹了她不说,还就这么不吭声儿地离开了洛黛山,连个寻仇的机会都没留给她,让裴莘渔大为恼火。
也是如此,裴莘渔才趁着晨间无课,到鱼儿潭这边来练剑,以泄愤懑之意。
持水龙吟练剑约莫一个时辰后,裴莘渔缓缓收了剑势,抛剑入鞘,再张臂揽幽,嗅一泓惬意的水泽恬润,随后转过身,朝鱼儿潭边一块儿大青石上盘膝靠卧的青衫男子喊道,“姜宁,我要回去了,你回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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