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娘赔着笑:“没见过没见过。”
“你都没仔细瞧,你就知晓没见过了?”许伍冷哼了一声。
宛娘忙道:“官爷,妾身做这一行的,就数个眼睛亮,这人若是见过,那妾身肯定说得出来,的确是没见过。”
傅祁暝听到这,上前了几步,将妄生给的玉佩取了出来:“这是你的东西吗?”
宛娘愣了一下,还没开口答,傅祁暝又加了一句:“想清楚再回答,雕玉佩的工人已经找到,顺着蛛丝马迹查,迟早能查出这玉佩主人的身份。”
宛娘原本到了嘴边话题立刻一转,笑着说:“是妾身的,这上头还有个宛字,是妾身之物,不过前几日,妾身出去逛铺子的时候,意外丢失,这……怎么到了大人手里?”
傅祁暝嘴角略弯,露出个意味深长的脸色,指了指薛倪的画像:“这就要问他了。”
宛娘脑子转得快,立马答:“莫非这是个扒手?是他将妾身的玉佩偷了?这些丧尽天良的,咋就眼那么尖,妾身可还没戴过几回。”
不得不说,宛娘的表现很好。可正是如此,反而更让傅祁暝怀疑,凶手的确在此处,若是这么一来,妄生……
傅祁暝收了思绪,寻了一处坐了下来,底下的人已经去搜,迟早能将人找出来。他们锦衣卫比府衙在能力上更强的一点,就是他们还有擅长设计暗室机关的人,若是沈家坊有暗室,那绝是瞒不过他们的。再者,即便底下的人找不出来,不还有自家媳妇吗?
傅祁暝对程见袖有一股天然的信任。
不过,这会还真没让程见袖出手,底下的人就找出了沈家坊的暗室。
暗室设在宛娘的屋子,就在床底下,对旁人来说还算巧妙的机关,到了锦衣卫跟前就有些不值一提了。床底下的暗室不大,也就一个屋子的大小,里头聚了不少人,其中“沈非”一家就在其中。
两方人马在暗室里头就交起了手。
傅祁暝听到底下的人来传话时,眸色微深,朝着外头看了一眼。
屋子外头什么人都没有,可傅祁暝对妄生的存在却又多在意了几分。他现在,是真看不透这个人。
薛倪等人根本不是锦衣卫的对手,若是单打独斗或许还有戏,可他们加起来也不过十余人,哪里是锦衣卫的对手。
傅祁暝在外头坐了一会,薛倪等人就被锦衣卫拿下,带了过来。
薛倪本人同画像有个七八分像。不过,傅祁暝的视线则是落在了薛倪身后的那个书生装扮的人身上。此人傅祁暝也不陌生,是画像上沈非的儿子,若是先前,傅祁暝大概会在意薛倪,但妄生的那番话之后,一个刚好对应得上的年轻人,他就多留几分心了。
“将他们先带回去,秦淮河这边身份无误的,登记在册后便放他们回去。”傅祁暝同许伍交代。
虽说这里已经有了十余人,但傅祁暝相信在外头的人群中肯定还混杂一些,不过,那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将确定身份的百姓放走,之后再慢慢地盘查就是了。
许伍应下,然而就在傅祁暝起身要离开时,意外却在突然之间发生。
原本被控制着的薛倪,突然手腕一转,在大伙还没反应过来前,从腕间射出一枚毒针,正中宛娘眉心。
宛娘被眼前一幕惊到了,瞪大了眼睛,可她已经没有任何质问的机会,她就瞪着那双眼睛,直直倒了下去。
这个变故,让在场的锦衣卫都瞬间提起了心,握紧了手中的绣春刀。
傅祁暝同样也有些诧异,他走到宛娘跟前,探了脉搏,又瞧了眼她的眉心,随后起身,望着薛倪,不怒反笑:“不错,有点本事。”
薛倪原本还得意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宛娘灭口,可如今被傅祁暝这反应一整,反而心里有些发虚了。
傅祁暝走到薛倪跟前,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上手啪啪几下,只听到一阵喀嚓声,薛倪痛的整个人面部表情都变形了,他没想到眼前的这个人这么狠,居然直接卸了他的下巴,不止如此,还将他的双手也都给折了。
“找几根绳子来,将人绑严实点。”傅祁暝交代,随后有冲薛倪笑了声:“无妨,死了个可有可无的人罢了,她知道的事,哪有你们多呢?”说着,傅祁暝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
傅祁暝的动作轻,可薛倪心里头却直打鼓,他觉得这会真的遇上硬茬子了。
傅祁暝也没区别对待,薛倪有的,后头的人也一个不落,阿无看着是个书生,体魄也是最弱的,被这么一整,脸都发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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