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暝一听,眉心就皱了起来:“三年前,凶手居然在三年前就已经开始布局了吗?”
“也不难理解。若是以敦煌作为第一件案件,那么应当是在四年前。那在三年前,凶手就开始往各地插入人手,搜罗消息,为之后的杀戮做好准备,也能说得通。只是如此一来,凶手所谋,甚广。”说到最后,程见袖的语气微沉。
她不懂查案,可也明白,一个人若是费心几年去做的一件事,那背后所隐藏的必然不会是一个简单所求。
傅祁暝注意的点同程见袖不一样,他同样面色深沉,沉吟道:“四年,若如你猜测,凶手已经至少布局了有三年之久,而我们却一直一无所查,这是我们的失职。”
“锦衣卫再厉害,也不是神,这并非你们之过。”程见袖说,她并不觉得出了什么事,就一定是什么朝廷衙门的锅,朝廷再能耐,也不能盯着每个人,盯着每家的琐事。
傅祁暝瞧了她一眼,随后笑着揉了揉程见袖的脑袋,说:“带我去看看你遇见孙二嫂的地方。”
程见袖点头,又说:“就是在千户所旁边的小花园里,我是临时起意,应该并非是对方的谋划。”
傅祁暝闻言,便知道她想岔了,解释:“我只是想去瞧瞧,孙二嫂是怎么进的花园。虽然是有我刻意为之的意思,可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妇人就能避人眼目,潜入到旁处去,这里头,还有文章可做。”
程见袖听了,面露诧异,随后有些懊恼:“我竟忘了这一点。”
如果孙二嫂真的是一个普通妇人,只是被钱财收买,那么她的能力就只在那个水准,若是随便一个普通妇人就能甩开锦衣卫的人,那锦衣卫真的是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这只有两种可能。
其一,孙二嫂的身份是假的,程见袖见到的并非是真正的孙二嫂,而是由凶手一方假扮其二,此人的确是孙二嫂,但是在孙二嫂后头还有其他人,有人帮着孙二嫂解决了问题,那么此人应当今日也在锦衣卫。
两人未必会在明面上有牵连,所以如果去查两者关系,没法一下子就将人抓出来,傅祁暝便选择从程见袖遇见孙二嫂的地方查起。
锦衣卫接待百姓的地方,是在卫所的最前头,而程见袖待的小花园,已经是偏后院之类的地方。而从前头到小花园的路,有好几条路,目前无法确定。但是在此之前,凶手应该得先知晓程见袖在小花园。
这事,又得将吟青招过来。
傅祁暝同程见袖先行去了小花园,又使唤了个下属,去将阮朱同吟青喊过来。
吟青被问起是否有遇到什么人时,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我一直都在屋子里待着,并未看见过有什么外人,倒是有一个锦衣卫。”
傅祁暝的眼神猛地投了过去,格外犀利。
吟青被吓了一跳,一时之间什么话都别憋了回去。
“你说,是我们锦衣卫的人?”傅祁暝的声音冷得厉害。
吟青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我也没见过他,不认识,但他的确穿着飞鱼服,应当是锦衣卫的人。”
傅祁暝的脸色更难看了,一是因为吟青说的这回事,二是吟青说的这句话,应当,这个词,听着就让人不大舒服,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模棱两可的事,最让人头疼。
“他去做了什么?”傅祁暝问。
吟青摇头:“没做什么,就是过来送了些糕点,送完就走了。”
提到这,程见袖忽然发了话:“说起糕点,我想起来了,我到了小花园之后,许百户让厨房那头送了点糕点茶水过来。这么一来,当时知晓我在小花园的,还有厨房的人在。”
傅祁暝一听,立刻寻了人,去负责厨房调查一事。
调查也需要时日,虽有诸多线索,可一时半会也没有结果。这些事的消息,直到第二日午后,才算是有了动静。
而此时,傅祁暝同程见袖也正忙着赴第二日的庙会之约,让底下的人继续跟进这几条线索之外,一时抽不开心思来顾及。
以防凶手在暗中窥探,当夜,程见袖就在锦衣卫住了下来。
傅祁暝在锦衣卫有一间屋子,原是用来午休休憩,眼下刚好让程见袖临时住一晚。程见袖悄悄在锦衣卫住了下来,而傅祁暝则是寻了个与程见袖身形相似的女暗卫,带着阮朱吟青,与他一道归家。
锦衣卫做这些事都是熟门熟路,卫所里头有专门培养这些暗卫,该是怎么个走路法子,都是教过的,如此一来,乍一看,很难分辨出区别来。
一切都准备周全,只待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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