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疏桐的思维还停留在闻晓告诉了任晚叶榆的事儿,完全不知道任晚怎么突然冒出来一句她怎么想。
为什么大家的思维都跳跃的这么快啊,昨天苏景明是,现在任晚也是!
半天没等到苏疏桐的回答,任晚有些烦躁,扯了扯白衬衣的衣领,沉声问:“签下了叶榆,你怎么想?”
原来问的是这个!
这个苏疏桐知道啊,她实话实说:“能让叶老师给我一个机会,说实话……挺让我惊讶的,毕竟闻主编无论是哪一方面,都能碾压我。如果我是叶老师,我肯定选闻主编不选我。我感觉,那天叶老师可能喝酒喝多了,或者就是跟闻主编合作了几次,觉得在出版的创意上,可能需要更新鲜的花样?反正说来说去,都是我运气好,我到现在还跟做梦一样……”
后面的话,任晚就听不进去了。她看着眼前这个没有任何编辑经验、只凭着一腔热血就到知书集团做编辑的小朋友,与叶榆商定出版后,小朋友没有一丝一毫的自豪,还把所有因素都归功于别人,就像那次意外的逆水行舟读书会,她凭借精彩的剖析收获了超高的点击率,同时掀起了逆水行舟热,逆水行舟的话题度跟作品度连续暴涨……如果不是小朋友,不会有这样的结果,而小朋友却对此只字不提,好像那些成绩完全与己无关。
小朋友越是这样,任晚就越想纳入麾下。做书太需要沉静下来,小朋友这样的心性,她相信自己能带出道。如果带出来成绩,她在顾行舟的面前也能扬眉吐气。可这个小朋友却是闻晓的属下了。
闻晓。
闻晓!
闻晓……
任晚默念三遍,最后面无表情、又心有不甘的离开了。她怕再不离开,会更郁闷。
苏疏桐盯着任晚的背影,有些郁闷了。她刚刚说的话,是不是还不够诚恳,所以让任晚不满意了。到底怎样,才能让任晚对她笑一下呀?
出了洗手间,苏疏桐还在想这个问题,但是任凭她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让任晚满意的答复。都说职场如战场,这话一点也不假,她一个无名小卒,想让大将满意,不身经百战怎么可能?
到了编辑室门口,苏疏桐拍了拍自己的脸,努力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些,才踏进了门。
“天啊!搬书真不是编辑干的活儿。”一个扎头发的年轻男人双腿翘在办公桌上,一边捶着腿,一边大声抱怨,“我的天啊,那么大的仓库,那么多的书,我要一堆一堆的搬,为什么不找搬运工?我看起来像是搬运工吗?”
旁边的中年女人直接乐了:“搬那么点你都嫌累,那晚上做运动的时候不是更累?”
年轻男人的脸一下就红了,他拿本书盖在自己脸上,不吭气了。
中年女人把书从他脸上拿下来,继续调侃:“怎么,害羞啦?”
“废话!”年轻男人炸毛了,“李姐,你能不能不要开车,扫黄打非,扫黄打非啊,当心我举报你。”
中年女人笑容更多:“去吧,我正好看你不顺眼,举报完我,顺便把我手下的作者都伺候好了,我就在里头喝茶晒太阳,享受享受几天清闲日子。”
年轻男人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还是继续逗我玩儿寻开心吧,你那些作者,我看着就头疼。”
“再头疼,能有叶老师头疼嘛?人家闻主编出了快二十个出版策划了,硬是啃不下来叶老师,咱们的苏疏桐一来,就只是吃了个饭,听说一口酒都没陪喝,叶老师就同意了。”秋秋光说还不够,还冲着苏疏桐招了招手,“快来,今天是我们给你开的表彰大会。”
苏疏桐摸了摸头:“表彰大会?”
那模样有几分呆,看着像还没睡醒的样子。
年轻男人咦了一声:“你不是逆水行舟读书会上冒充我们编辑的人吗?”
苏疏桐的刷的一下红了,连连点头:“是,是……我那时候有点自说自话,抱歉。”
中年女人使劲拍了一下年轻男人:“武清,你是脑子缺根弦还是智商下线了?桐桐说自己是知书的编辑,给知书丢人了?”
武清摸了摸被中年女人拍疼的地方:“我就是说了个实话嘛,实话总是比较刺耳的。”而后,又看着苏疏桐,一脸诚恳,“别介意,我是没想到你会在咱们编辑室,就比较惊讶,我对你最深刻的印象,就是读书会的剖析,厉害啊!”
“我是逆水行舟的死忠粉儿,所以对他的书就吃的比较透。也是运气。”苏疏桐咧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
“运气还得加胆量呢。”武清说,“如果是我,我就不敢站上去,我刚来的时候可胆小了,干什么都得找我师父赵婧。”
“你师父是谁呀?”苏疏桐才问完,觉得自己问的太唐突,又补充了一句,“我师父是闻晓。”
“他师父是我。”赵婧说,“好好干,闻主编很厉害,跟着他学,你很快就可以出师。不像我这个傻徒弟,带了三年了,也只是成绩平平。”
“知书的编辑就是成绩平平,也比外面那些编辑要好上一千倍的。”苏疏桐的语气很认真,“所以千万不要说武清,我以前没进集团,只能在附近转悠,看到从集团出来的人,都好羡慕。”
听苏疏桐这么说,武清一下就笑了:“同道中人,同道中人啊,我跟你一样,所以我死皮赖脸的进来了。”
苏疏桐还想说话,就听到身后有人说:“让让,挡我路了。”
只听声音就知道,是闻晓来了。
苏疏桐赶紧侧了身,让闻晓进来。
闻晓咯吱窝下面夹了一本书,打着哈欠走进门。低头看一眼还站在门边的小朋友,问:“你很闲,还有功夫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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