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毅撇撇嘴,“三哥?一个代号能代表什么,不管他!”说完,他继续分析案子:“村民洗钱是用农副产品公司进行分红,吕丰城是用房产对空交易洗钱,这就产生了功能性重合,一个犯罪集团,不可能使用两种洗钱系统,我想了一天,理不出头绪。”
叶晓彤看着罗毅,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谁告诉你一个犯罪集团不能用两套洗钱系统?这是你哪个老师教的?何况,这根本就不是两个洗钱系统,而是赃款洗白后,分帐融合。”
“呃?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叶晓彤从罗毅手中接过笔,一边说一边写:“刘二黑是稀土走私案中,提炼稀土,并走私,事后利用农副产品公司给村民进行分红,他的作用也仅限于此。这个说法你同意么?”
罗毅点头,确实,刘二黑也就干了这么多的事。
叶晓彤继续道:“丰城集团作为洗钱案的主体,他的主要作用是洗钱,但是,洗过的钱并没有给刘二黑或者下马坡村的村民,并且,只靠对空房产交易,是无法一次性洗那么多钱的,他只能洗一部分。”
罗毅点头:“也就是说,吕丰城洗过的钱,进了幕后的腰包,而农副产品公司洗的钱进了村民的腰包,这在洗钱的时候,就已经按照比例,把多方所得计算好了?”
叶晓彤点头:“对了,所以刘二黑和吕丰城并不需要有交集,刘二黑只要把稀土送上船,然后去农副产品公司提钱,最后一步给村民分红就行了。其他的事情,自然有别人在做。”
说完以后,叶晓彤在纸上写了刘二黑三个字,而后辐射出多个箭头,提炼、运输、分红。下线是村民,上线是一个问号。
之后继续分析吕丰城,写上了吕丰城的名字后,辐射出多个箭头,洗钱、分账,最后又添加了一个名词,白手套,外加收集洗钱所用账户、身份信息等。
罗毅依旧皱眉:“武猛走私稀土,钱是在次日到账的,也就是说,他只负责送货,不负责拿钱,那么拿钱的又是谁?是幕后的三哥还是托家?”
两种可能性都有,所以把三哥和托家都写在了纸上。俩人对视一眼,尽数陷入了沉思,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俩人都是如此解决的,就像是警方的案情分析,没有那些条条框框的束缚,且俩人往往可以以罪犯的角度去代入,所以,这种分析往往事半功倍。
罗毅燃了根烟,脑子急速转动着,他在想,如果自己是那个所谓的三哥,会怎么做?
大口的吸着烟,当一根烟燃没,他拿起笔,把三哥划掉了,原因是这个犯罪集团的走私利益链条已经趋于成熟,他就像是一台机器,各司其职,互不干预,只要是哪个零件出问题了,只需寻找替换品就可以了。而且,不论哪方面出现问题,到最后都不会对三哥产生威胁。
三哥是谁暂时不得而知,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不会亲自出面参与交易,也没有必要,因为他只需要掌控全局就可以。
那么收钱的就是托家,这就很难办了,钱货分离,现在通信这么发达,货在近海交易,钱很有可能在这个国家,甚至是这个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交易,他们只需要寻找到一个茶馆,或者高档私人会所,在货物上船的时候,钱也就同时交易完成了。
罗毅一拍大腿,突然明悟:“袁野,只有托家才能拿到稀土走私案中所有的赃款,也就是最初从买家手里接过这笔巨款的人,这个时候,洗钱程序还未启动,所以,才会有无记名债券的存在。”
罗毅终于把所有的案情都融会贯通了,“托家是袁野,货物是刘二黑带着村民出的,洗钱集团在国外,甚至于,他们不只在单一国家洗钱,有可能是这个世界上任何一个发达国家。”
因为过于激动,导致罗毅有些语无伦次。
那些拼命掩饰的罪恶,有时候会比想象中隐藏的更深,如果不是罗毅最先从美国拿到那两千万欧的无记名债券,他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托家是谁,因为,托家和刘二黑为首的稀土走私团伙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没有文昭在中间一线牵着,把视线引到了下马坡村,那么永远都不可能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
甚至于,就算是打击了稀土犯罪,把刘二黑等所有人全都抓获归案,或者,把丰城集团连根拔起,都无法彻底斩断这根利益链条,因为稀土在山里,为了钱,而选择铤而走险的人不要太多,幕后三哥有渠道,有了这两个必要条件,随时都有可能再次组建一个更加隐秘的犯罪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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