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知道他绝不会忘了自己曾经在这样的一个日子,在这样的一个地方,见过这样的一个女子。
涵羽也不会忘,她不会忘记在这遍地充满欲望和蠢动的地方,碰到过一个像顾平这样毫无内心波动的男子,这样的人从自己的人生开始到结束都只会有这样一个,再不会碰到第二个了。
顾平回到之前的屋子里叫了一声刘老九,“别玩了,走了。”
“干嘛不多呆一会,头一次来,不留下点什么就想走,是不是太吃亏了。”刘老九一边起身走到门口,一边打趣着顾平。
顾平没有理会刘老九,而是掏出了自己身上还带着的一锭银元扔给了刚才招呼刘老九的姑娘们,向这些姑娘们摆了摆手,拉着刘老九转身离开了。
听到身后姑娘们夸赞顾平,刘老九忍不住说道:“你可真大方啊!”
“呵、呵”
对于刘老九的聒噪顾平真的不想说什么,只是呵呵一笑就带过了,脚下加快了步伐,赶紧带着刘老九上了马车,朝着之前住的地方而去。
“你知道为什么二十年前晋皇会要求古之言赎出楚帘歌吗?”
车上顾平询问刘老九,这是一个很显然的,绕不开的话题,不过来了一次迎春楼的顾平心中对这件事儿有了大致的答案。
“无非是觉得当时朝廷对中枢府的楚副相一家做的太过分了,想要补偿一下下,好让自己的心里得到一点安慰罢了。”
刘老九想当然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当然在说话之前就已经施展了法术让声音不会传播出去。
顾平听了刘老九的话,摇了摇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一次站队。”
“怎么讲?”
“迎春楼是整个晋城唯一一处可以让那些在朝为官的人,在朝堂之下聚集的地方,而中枢府当时可能知道一些什么,所以有人希望中枢府内所有人都消失,至少让知情的人说不出来他所知道的事儿。”
“楚帘歌知道?”
“那不重要,中枢府楚副相一家已经没有了,楚帘歌知不知道,都已经没有了其本该发挥的价值,重要的是皇上想要看一看,谁和自己是一路的,谁不是一路的。”
“这怎么看?”
刘老九很不解,这种东西可不是在迎春楼就能随随便便看得出来的,要是这样可以的话,那些皇帝还用得着提心吊胆的吗。
“那天晚上出手的,除了古之言以外的人,都应该是晋王一伙的,至少不会是站在皇帝这面的,所以这些人一定在之后会被皇上用各种借口拿下去。”
“可这又能影响什么呢?”
刘老九摇头,他总觉得顾平说这些东西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不知道顾平为什么非得抓着这些事情不放。
“还不清楚,不过你说的应该有一定的道理,这里不过是个噱头,一个让所有官员,或者所有晋城乃至整个大晋有权有势的人都会倾力去关注的一件事儿,然后将那段时间里真正发生的事情给掩盖下来。”
“什么事情值得如此大费周折的去掩盖,还有楚帘歌当时和你差不多的一个女子能知道什么,古之言还和你说了什么,你是不是忘了,或者有你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刘老就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来说明顾平此时的猜测是多么不靠谱。
“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还说过什么,忘了,”顾平在口中喃喃自语,脑子里不断的回想着古之言之前对他说过的话,“到底还有什么我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二位,到地方了。”马夫在车厢外面喊了一句,提醒二人该下车了。
顾平的思绪被打断了,只好先下车付了车钱,然后和刘老就进了挂着枢秘府的匾额的宅子。
见杨妔还没有回来,顾平心中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不得不承认的是自己在利用别人对他的善意,杨妔对他的帮助本来就是处于对他的好,可现在顾平正要求杨妔配上一切,陪他赌命。
原本赌输了,就只是他自己的一条贱命,现在赌输了,就有可能不止是他自己的事儿了,刘老就,杨妔,有可能还要搭上一个柳下挥,甚至是所有有关的人。
呆在屋子的两天时间里,顾平想的最多的不是已经有那么多人因为这件事儿死去了,而是自己要不要一个人去结束了这件事儿,就像刘老九说的那样,自己一条贱命又有什么珍贵的呢,是不是应该放弃了。
最后顾平还是决定坚持,就像刘老九说的,谁都想要活下去,凭什么别人要活的好,就要自己牺牲,自己为什么就不能自私一下呢?
所以顾平出来,他现在只想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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