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哄我两嘴,知足常乐吧。
咧开嘴笑了笑,我算是默认了李岩的说法。
估计能来的人都差不多来了吧,我和李岩刚到大厅没一会儿,孟笑笑就和陆小燃肩膀挤肩膀的回来了,大金和张师迟则跟在后面。
又与陆小燃咬耳朵一分多钟的光景,孟笑笑满脸盛放着灿烂走到中间,大金随即狗腿子巴拉给她递了个麦克风,孟笑笑就特别抑扬顿挫的说这个宴席开始了。
果然是跟李岩描绘的没差,这里别说甜品,连块橙都不多见,那些临时架起的吧台上,堆放着各式各样的酒,能佐酒的,只有清一色的花生米。
我和李岩凑在人堆里没一阵,大金就过来拽李岩,我一路跟着就到了二楼。
比起一楼人来人往的混乱,二楼稍微清静一些,可我的脑子里轰隆声却更甚。
因为围着沙发坐着的人,除了孟笑笑,还有张师迟和陆小燃。
气氛寂然一阵,陆小燃俨然不曾与李岩有过任何缘分纠缠,她就是李岩一个关系稍微近些的普通同学般,她冲着大金一脸笑骂:“大金哥,你是不是心眼缺点意思,人家李岩小两口楼下谈情说爱的有啥不好,你非把人往楼上拉,问过人家小陈十想不想跟你这副老人家一块玩了吗?”
越是见陆小燃这样磊落与撇清模样,再回想她在空间快意写下的相思,我心里百般滋味杂陈出一片兵荒马乱的斑斓,我不想让她将我对比成一片枯草,我于是竭力酝酿着张嘴道:“哈,我都可以。”
释然而喜上眉梢,大金嘴角像开口笑枣般咧开来,他说了几句掺和的话,最后他推搡着李岩坐到了沙发上,我则作温顺状坐在李岩身旁。
虽说孟笑笑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的成分在,可她到底不是那种特没有眼力价的人,她大约嗅到看似平静的空气里总有些凝固与僵硬,她抖了抖手里的牌:“其实真心话大冒险啥的,玩着也没意思,不然大伙一块喝酒得了。”
今晚以来,至少在与我有空间交集时没说过几个字的张师迟,他难得很快开口说:“干喝闷酒没劲,我觉得用抽牌来玩真心话大冒险还是挺神仙的玩法,刚刚大家不都挺开心?为什么不继续?而且现在多了李岩和陈小姐,轮一圈下来悬念更大更刺激,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乐子?怎么,你是觉得跟陈小姐不熟玩不到一块去?是就直接说。”
哎哟喂,听着张师迟那意思敢情气氛是被我杀死的,好像我要不干点啥挽救挽救,我就是个千古罪人。
想来陆小燃摆足了豁达的姿态,我要藏头藏尾的更显得我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我随即淡淡作笑:“我觉得这游戏还挺有意思,就是我第一次玩,估计还得大家多带带我。”
晃抖着手中的牌,张师迟瞥了我一眼,他再看向孟笑笑:“孟总你学着点,像陈小姐这样温顺的小姑娘才讨人喜欢。”
这话我怎么听着,就怎么没有字面上要表达的意思,反而散发着一股子淡如若无的嘲弄,不过就这么几句话不损骨伤筋的,无所谓了吧。
停顿片刻,张师迟三言两语将游戏规则重提一番。
其实这个玩法还是挺弱智的,按照张师迟说的,在一局里抽到最大牌面的人,可以向牌面最小的进攻,最小牌面的那个通过摇骰子的方式确定是要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逐一确认我和李岩都明白了规则,张师迟就开始发牌了。
总的来说,今晚我运气有些低迷,这游戏才开场没一阵,我已经连续三次吃瘪,所幸抽中最大牌的不是孟笑笑就是大金,那俩家伙或是看在上次爬山共过生死的面份上都没咋为难我,我算是蒙混了过去,但整个人越发紧张。
也真真是活见鬼了,我这越紧张越容易栽,没一会儿我又抽中个小点数,牌面一摊,这次换做了一向不怎么待见我的张师迟成了我的上家。
眉梢里有些难掩的跃动,张师迟慢腾腾的抿了一口酒,他把骰盅推到我面前来,他笑:“陈小姐,你可要好好摇了,如果你抽中大冒险,我可能会一时兴起让你吻我,舌吻。”
不等我从张师迟话中反应过来,陆小燃突兀拿起个枕头扣在张师迟头上狠狠砸了几下,她笑骂道:“你怎么不去死,你当李岩先生是死的?人家小陈十男朋友就在面前,开玩笑有点度。”
面对着陆小燃突如其来的攻击,张师迟有过短暂凌乱,但他脸上瞬间花开一片,他半眯眼睨向陆小燃:“我这不开玩笑嘛,我还能那么没眼力价吗。”
用藏在秋衣里面的手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李岩面色有些灰暗,他横瞪了张师迟一眼,他扼着张师迟的话尾音:“无聊透顶,我不玩了。”
估计平常在私底下与李岩一块儿玩就挺放得开,张师迟满眼鄙夷嗤了声:“你李岩就是那么玩不起的人。怎么着,你带的人输了,就想赖掉?不玩也行,这局结了你随意。我好不容易当趟上家我容易啊,就偏遇到个赖账的。”
我一看这阵仗,赶紧藏着掖着拽了拽李岩的胳膊,我笑笑说:“是我输了,我认罚。”
迅速拿过骰子,我急摇几下搁到桌面上,屏住了呼吸。
也凑过来看了看,张师迟在骰子落定之后,他声调慢慢:“陈小姐运气还挺好,小数点,这回合是真心话。”
眸色闪烁,张师迟视线落在我脸上全是玩味堆砌,他望我一阵,慢慢动唇,语速极度缓慢:“陈小姐,我想知道你和李岩进展到什么程度了,有没有这样这样?”
配合着说话,张师迟一只手大拇指与食指圈起一个圆,他另外的食指进进出出捅来捅去。
即使我再反应迟钝,我好歹算是一个见过了猪跑也吃过猪肉的成年人,我不过是愣滞几秒就彻底明了张师迟的意思,我的脸刷的红透底,我嘴巴张张合合间竟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气氛在寂静里低垂还不及落地,李岩突兀腾一声站起来,他抬脚就踢了茶几,他有些生气的口吻:“神经病。”
弯下腰抓了抓我的手,李岩声调微轻:“陈十,我们走了。”
大约是嗅到了李岩身上真真切切散发着火药味儿,孟笑笑连忙跟着站起,她挂着尴尬的笑容:“就一小游戏,别较真。李岩你生什么气,都是老友犯不着。还有张师迟,咱们平常私底下多疯无所谓,陈十毕竟跟我们混得少,她未必能习惯咱们这么放肆的玩法,你给悠着点。”
安然接下孟笑笑的打眼神,张师迟斯条慢理站起来,他耸了耸肩:“那好吧,算我错了。”
嘴角往下撇抽拧成团,李岩将我手抓得很紧,他凝住张师迟,语速放慢:“你小子看不惯我给我直说。”
又是泰然自若,张师迟掏出一根烟叼在嘴上,他手伸进兜里掏半天才拿出打火机点得烟雾袅袅分散,他啪嗒猛吸一口,他在盯着李岩,提声:“对,老子就是看不惯你。你他妈的对小燃始乱终弃,现在还他妈带着个新欢在她面前晃来晃去秀他妈的恩爱,你那么牛逼怎么不直接拿把刀插到她心口搅几下?要不然你把她心肝掏出来丢油锅里炸一炸,也行,都强过你他妈的带着个女的在她面前谈他妈的狗屁恋爱。我去你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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