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母亲的话,夏月嫣更是心中酸楚难耐,她受了这样的大委屈,母亲居然还不帮着自己说话?
看着女儿泫然欲泣,目光中似有怨怼的模样,夏国公夫人心中也是一疼,再是一软,这女儿她这么多年来都捧在手心里,如今这般的委屈,她怎么能不心疼?是以说了两句重话,看见她这般模样之后,心不免又软了下来。
目光落在她脸颊上的红印,一股怒气便从胸怀中涌了出来,随后才大怒道:“姑爷倒是好大的气性,有什么事不当好好说,竟这般动手?我倒要和他好生理论理论!”
听见这话,魏嬷嬷赶紧道:“启禀夫人,姑爷适才已出府去了。”
夏国公夫人执掌国公府多年,说一不二,当即便厉声道:“去叫人将他给我寻回来,难不成我这个做岳母的,还叫不动他了不成?”
听见这话,魏嬷嬷赶紧应了一声,随后赶紧走出门外,唤了小厮去寻人,待人走后,夏国公夫人这才叹了口气,凑近了女儿些许,娓娓道来。
“你与他是真夫妻,便是有什么争执也就罢了,这男人就好面子,更何况姑爷也是个长进的,就因为这样,这婚事、这婚事这般模样,我还是将你嫁了过来,你便好生拢着他的心就是了,至于外头的事,你便少插手,你不知朝中情形,若有个做错的,自也会影响到他的仕途,你当初不也是看重他这点么?”
夏月嫣抽抽噎噎地不做声,夏国公夫人又叹了口气道:“他若是真的混账,咱们夏国公府也不是好欺负的?你是咱们府里头的嫡女,当初若不是你一意孤行,我都想叫那几个小的嫁过来,嫡女的尊贵也是不能随意叫人见她的,等他回来了,我定要与他好好说说才是,你也仔细思量思量。”
屋子里低声絮语不断,无外乎就是夏夫人劝解夏月嫣的话,一会儿软话,一会儿硬话,说到最后便是连夏月嫣也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随后下人禀报说是祁渊回来了,听见这话,夏夫人心头多了几分适意,毕竟听了她的话就回来的,祁渊还算听话,是以她站起身来,对上女儿发亮的眼眸,心中微微一叹,随后道:“你先在这儿,我去同他说。”
不知道夏国公夫人和祁渊说了什么,反正出来的时候神色是很松散的,祁渊也很恭敬地将岳母送出了门外。
待回转之时,脸上虽说没有平静如初,但却是好了很多,想了想再度往东苑而去。
瞧见这般情形,众下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魏嬷嬷也放心不少,只要有姑爷在,姑娘想必不会还死记着她去夏国公府报信的事了。
她刚要回转,却见一辆车马辘辘而来,随后便停在了侧门前,眯了眯眼睛,在朦胧夜色之中认出是祁家的车马,当即变了脸色。
“这世家大族的夫人漏夜才回,真不知道是哪家的做派!说出去都显丢人!”
明珊在祥云的搀扶下下了车马,刚站定就听见这么一声包含讥讽的声音,缓缓抬起头来就见魏嬷嬷立在门口,神态上满是嘲讽。
她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随后接着往门中走去。
魏嬷嬷就算心中有气,也想在夏月嫣面前博个好儿,可见她这般模样,到底是不敢上前再随意呵斥。
说到底,在这祁家,她也不过是个下人,明氏却是个正儿八经的主子。
她憋气地收了声,明珊淡淡地往前走去,只进了门刚要往西苑走去时,却突然定住了脚步,随后扭过头来缓缓笑道:“魏嬷嬷这个时候了还站在这儿,适才我好似是瞧见了夏夫人的车驾,原来是忠心侍主,果然是好奴才。”
魏嬷嬷脸色一变,这话虽说的没有什么问题,但说明明珊早就知道了夏国公夫人来府的目的,那倒是怪不得,到此刻才回府。
明珊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过身去接着往西苑而去。她自知道府中定然不安宁之后,便不回来凑这个热闹,派了小厮暗中留意着,看见夏国公夫人走了,这才施施然回府。
不计什么,眼下总该是清净了,也没有人来打扰她了。悠然自得地回了西苑,洗漱过后,这才躺在了榻上,安然睡去。
而镇南侯府毓熙院中,明玥侧躺在软榻上,腰后枕了两个软枕,一旁的绿绦已歇息过了,坐在她身边笑眯眯地说话。
玉笛也在一旁陪着,用过晚膳,明玥不爱立马就睡觉,是以便歇息上一会儿再行洗漱就寝。
说了半个多时辰的话,明玥又来了兴头,和玉笛一道玩双陆,直到申时末刻,才见明玥露出困倦之色来,两人替她收拾好后,在梢间里听着她的呼吸声均匀之后这才松了口气,转身退了出去。
两人压低着声音说着话,到了廊下迎面却见一个人往前走来,先是吓了一跳,随后又是松了一口气。
侯府自有宵禁,入夜之后不得随意走动,眼前这人来的有些突兀,自吓了两人一跳,可侯府中也不是人人都不得随意走动,就比如说几位主子,是以这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来人正是苏钰。
绿绦趋步上前,低低地道:“世子妃刚睡下,世子可要移步偏房洗漱?”
苏钰顿了顿,随后点了点头,明玥有着身子,睡觉便有些浅,若是惊醒了,只怕后半夜再入睡就困难了。
到了偏房洗漱完毕之后,他这才轻轻地顺着梢间进了正房,月色之下,屋子里朦朦胧胧地罩着夜色,纱帐微垂,露出上面睡着的人的侧颜来。
他微微一笑,随后上了床榻,小心地不让自己挨着她的肚子,便躺下睡着了。
第二日明玥照常醒来发呆时,才听见身旁传来清浅的鼻息声,扭过头去一看,苏钰睡得很是香甜,挨在她的脖颈处,怪不得她总感觉谁在呵她痒痒似的。
瞪大眼睛看了一会儿,原本想叫醒他,看他面色上的疲惫之色,倒是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这些日子想来他也是累的紧,还是让他好好歇着吧。
刚想起身,才看见他的胳膊也在自己的胳膊上叠着,忍不住倒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仰躺在床榻上。
这俗话说,回笼觉回笼觉,醒了再睡就是回笼觉,也不知是苏钰睡得太过香甜的缘故还是如何,她躺了一会儿,不由自主地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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