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距宗伯府近百里之地,一处无人的山谷,一池净水中,有丝丝鲜血飘动。
有一身穿紫色锦裙的少女,面朝下浮在水中,随着水流飘荡,不知是死是活。
她三千青丝浮动水中,凌乱不堪,身下裙摆被扯的破碎,那丝丝鲜血,正是从她双腿间流出。
又过了片刻,她的头顶撞上了一旁的石头,接着水中吐出一片气泡,少女挣扎数下,从水中脱离。
望着面前陌生之地,还有那撕裂般的痛楚,少女放声大哭。
“父亲!哥哥!你们在哪?这到底是怎么了!”
且说那日自纳兰璃与余天清告别后,司空府便撤去的喜宴红绸。
而后很快从大理寺传出消息,余瀚三月初三弑闸台问斩。
三月初三,那个原本宜嫁娶的大好的日子。选在那日问斩,秦家人还真是刻意的很。
转眼已到了三月三,弑闸台前围满了人。余家前来先送之人,以余康勇为首,披麻戴孝,跪了一地。
而更多的,则是看热闹的人。
台上秦央身居高座,一旁是大理寺卿宇文逸。
台下议论声忽高忽低,众人窃窃私语。
在案上,放置着曾经带在余瀚头上的官帽。
闸刀旁,跪着带有重锁的余瀚。
他好似一夜之间老了三十岁,头发全白,满脸沧桑,皱纹映着他干瘪的嘴唇,枯黄的双眸再流不出一滴泪。
余瀚向台下痴痴的望着,不知是希望看到余天清与余如烟,还是希望他们早已离开。
最终只看到一身素白的余家人,心中多少有些安心。
纳兰璃站在层层人群以外,仰着头,向台上望着。
今日她有先去永祥楼,却是不见余天清,如此只得独自到了弑闸台,到了眼下,依旧不见他人在何处。
明月问道:“小姐,今日余大人问斩,余公子不来送他最后一程吗?”
纳兰璃摇了摇头,道:“可能天清知晓余大人要他早日离开帝都,也不想让余大人再担忧,便不出现吧。”
她抬头望了望天气,已经过了午时,很接近问斩时刻了。
他真的不来吗?还是来了却没有现身?
转眼,午时三刻已到。
“时辰到,斩!”
余家人在台下哭出了声,秦央面上神色越发的光彩照人。
三月初三,娶纳兰璃?
可以,他就让所有余家人都铭记这样一天。
侩子手手起刀落,鲜血飞溅,余瀚的身子歪倒在地,一切事情终结。
宇文逸拱手道:“冢宰大人,罪臣余瀚已死,一应事宜还请大人示下!”
秦央抬手,拿起余瀚生前的官帽,有些懒散的把玩,几息后才道:“既然余瀚待罪之身已死,余家之人又皆贬为庶民,这宗伯府后继无人,权力自然也不能旁落,圣上与太后娘娘商议,决定由冢宰府接手。”
“尔等可有异议?”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此事已成定局,就在纳兰璃都在为宗伯府权力落入秦家之手而不如意时,一时高呼声传来:“我不愿!”
众人诧异回首声源处,只见余天清一如往常般身着月华锦袍,款款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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