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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白烈气得双目喷火。

高屋又摆摆手,低声劝他稍安勿躁,就对童统道:“知县大人,本案的最大疑点,就是致死白瑭的毒药胡蔓藤的来源。胡蔓藤是剧毒,没有大夫开的药方,药铺是绝不敢出售的。而近半年来,白瑭都没有任何一处能外用到此药的伤患,无病症、无药方自然也就无法在药铺购买,因此白瑭留遗书说因病痛厌世,服毒求解脱,此举非但不可信,而且根本就不成立!”

许庭春眼皮一抬:“说完了?”

高屋点点头:“完了。”

许庭春朝着童统一拱手:“那小民就开始分辩了。”

“高讼师方才所言之意,归纳起来就两条:第一,假遗书所用的纸笺,曾久放于药铺之中,而我就在回春堂坐堂行医,有这个便利第二,白瑭不可能弄到胡蔓藤,而我就在回春堂坐堂行医,有这个便利。综上所述,小民假造遗书、下毒杀人,真的是太便利了!”许庭春望向高屋和白烈,“二位觉得我总结的如何?”

郭蝈儿在一旁看着,不禁低声对八宝笑道:“这许庭春也蛮幽默的,当大夫可惜了。”

八宝却瞪了他一眼:“严肃点,在审人命案呢!”

高屋一笑:“还得加上一条,因为是你和夏翠蝶私通合谋的,所以方能便利地得到白瑭手书,模仿出酷似的笔迹。”

许庭春冷然一笑:“高讼师厉害,只一句话就又牵牢了一位疑凶。不过第一,我们回春堂对文房四宝的要求也不低,也从不用低劣的纸笺来开药方第二,我们回春堂对药材,尤其是含毒的药材,管制非常严格,每一笔进出都有账可查,分毫不差!”

这时师爷一挥手,两个差役捧上来几摞账簿和纸张。

许庭春用手一指:“这是回春堂半年来的胡蔓藤购进、存库、售卖记录,这是回春堂全部的药方纸笺,请高讼师查验。”

高屋没说话,谁都明白这个理儿:你敢拿上公堂让我验,那肯定是没问题呀!我还验个什么劲儿啊?

白烈气呼呼道:“那写遗书的纸笺是哪来的?令家父命丧的胡蔓藤又是哪来的?”

“这两个问题,就由这位温大夫来回答吧!”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却是武威押着温如言走上了大堂。

温如言跪倒在地:“小民有过失之罪,半个月前,白先生到我坐堂的仁心堂复诊,他走后我发现桌上的纸笺少了几张,不过这是小事儿,就没在意。晚上盘点,小学徒慌慌张张来跟我说,药柜里的胡蔓藤短了半钱。这可把我吓了个半死,虽说那天生意奇淡,只有白先生一个人光顾,但也没证据说就是他伺机拿走的。

“因着仁心堂的老板平日里将药铺都交托与小民了,我怕担责,就严令小学徒不得声张,将此事压了下来噢,还有,那个写药方的纸笺,我为了省钱,包圆了纸行的一批残次货,这也可以去查证的。”

大堂上一片安静沉默。

白烈面色苍白,心中起伏不定:难道我真的想歪了?难道这就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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