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琳琅懂医理,赫江自然没有办法反驳他的话。
看着她那细胳膊细腿的,估计一桶水都能把手臂压折,于是认命的给她兑好水,送到房间去。
谁知道孟琳琅还不依,就让他放在院子里,赫江差点大惊失色。
沐浴洗漱欸,这女人难道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好吧,黑灯瞎火之下的院里,当着自己的面洗澡?
“姑娘家,自……”重!
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孟琳琅扯了自己那可怜的吊着一根线在身上的衣袖,那消瘦的手臂裸露出来,虽然不至于血肉模糊,但青灰色皮肉上油皮泛起的鲜血淋漓,就那么毫无避讳的闯进眼帘。
相对于现代都可以肚兜外穿的时候,现在自己还穿的这么多,孟琳琅没有觉得自己的潮装不妥。
赫江转身避开,她也没有在意。
皂角摸上去火辣辣的疼,庆幸因为赫江来的及时,只是伤了两只手,身上也护得好好的。
赫江耳力灵的很,听着外头撩水的声音,静默。
这院子有点小了,男女之间要避讳,他都没有地方去。
经历过生死,一般人连饭都吃不下,谁知道孟琳琅经过最初的无措和无助后,现在冷静的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吃饱喝足对在一旁默默当背景的赫江笑笑,就回屋去了。
赫江看着那瘦弱又倔强的背影出神,这样明明不堪一击但性格刚毅不屈的女人,是他第一次见。
虽然麻烦了点,似乎和别人不一样,或许从她敢于奋力逃脱命运的安排开始,就注定和其他女人不同。
孟琳琅浑身难受的很,躺下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之前的命悬一线,那腥臭味似乎还在眼前。
哪怕再镇静,昏昏沉沉睡过去,梦里也掩饰不了内心的恐惧。
她不知道自己睡过去之后,那紧闭的房门就被人推开了,高大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在窗边站定。
蹙眉看着床上那极度不安的女人,赫江静默片刻,俯身碰了碰她的额头。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烫的很。
还真是长本事,出门一趟,又给自己整生病了。
出门的命的把药拿出来煎,驾轻就熟的事,不一会儿就好了。
昏昏沉沉的孟琳琅喝药可没有那么配合,赫江也不是那么温柔的人,掐着她的下颚,二话不说给灌了进去。
挣扎间大半洒在单衣上,赫江瞄了一眼,立马把人扔回枕头上,烫手一样起身就走。
孟琳琅依旧无知无觉的昏迷,幻境里,她还在和野狼殊死搏斗。
第二天孟琳琅就起不来了,赫江给她又灌了一碗药进去,听着她口口声声说要把三七拿回来,居然鬼使神差的自己上山去了。
昨天的残局还在,满地狼尸已经被不知名的野兽拖走,只余一地的褐色鲜血淋漓,想要捡几张狼皮回去做冬衣,也没了。
两个竹篮掀翻在地,嫩绿的草药已经蔫不拉几,其中一个篮子底下还放着不少带土的根状物。
完整的三七,赫江还是第一次见,这是在篮子里发现的,应该就是孟琳琅心心念念的东西。
孟琳琅浑浑噩噩的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一道黑影罩在头顶,惊得她后背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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