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爷!民女的冤屈便不是事儿吗?朗朗乾坤之下,您竟要包庇贼人?”
云玺没有理会她的撒泼打滚,从袖中取出那枚翡翠金玉牌,随手往府丞身上一扔。
府丞来不及动怒,便已看清了玉牌上的字,立即踢开了腿部挂着的那个女人,忙不迭地跪在女孩儿面前,恭恭敬敬地将玉牌双手呈上,声音微颤:“下官不知、不知殿下驾到,妄自冲撞,还望殿下恕罪”
“不知者无罪。平身吧。”云玺神色淡漠地将东西收回,见地上的女人一脸错愕、又要哭闹,好心地蹲在她面前,解释道:“你的仆从倒是兵贵神速,只可惜,请错了人。下回记住了,管皇家的人,要去请宗正寺卿来!”
她直起身:“来人,此女妄图扣押皇家物品,欺君犯上,给本宫拿下,关入大牢,好生看着,本宫年后亲自提审!”
“是!”
东西已经到手,云玺没工夫再陪他们闹下去,拿着做工精致的瓷盒,气势十足地离开了香阁。
待走远了,云玺才将香盒往言喻手中一塞,扬着脸,笑得张扬放肆:“怎么样,就说可以给你换香吧?”
没了六层锦盒的包裹,那细末的香味愈发的浓烈,萦绕在鼻前,经久不散。
瓷盒在言喻手中转了一圈,被他稳稳拿在手中。他轻笑道:“方才是草民猜出的香名。”
云玺不服:“没有本宫,你能轻易地拿到这玩意儿?”
“不能,草民多谢殿下赏赐。”他低头看着云玺,话锋一转,又道,“只是,这是调好了的香,却没有上好的香囊装着。要不……”
云玺被他盯得发毛,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似乎明白了他那个笑容的意思“你休想本宫给你缝制香囊!本宫可不做女红!”
言喻及时抬手,摁住了快要蹦起来的云玺。
女孩儿神色慌张。
与方才那个“仗势欺人”的她完全不一样。
这个模样,着实……
让人想捧在手心里头。
他没忍住。
摁着女孩儿的肩,微微垂首。
额头相触的一瞬间,云玺整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他抵着她的额,低低地笑出声来。
如雪化之时,那种轻微的声响般悦耳。
云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
可这场面……
她还真没见识过。
所幸言喻很快就压抑住了笑意,直起身,笑道:“草民本想回冷香阁中多拿一个囊袋,不过既然殿下这么说了……草民也不为难殿下,殿下随意找个嬷嬷拿个缝制好了的香囊,给草民绣个名儿上去,如何?”
他见云玺开口就要拒绝,又道:“长定皇姬亲手所绣的名字,那可是比金榜题名还要令人愉悦啊。”
云玺:“……”
行。
正好看看前段时间在李嬷嬷的管教下学会的女红本事能不能看。
她侧头去看身边那个拿着香料的男子只见他眉眼低敛,唇角弧度几乎就要兜不住他满心的欢喜……
那一瞬,云玺似乎明白了所谓的“雪中春信“的另一层意思。
春风拂槛化雪归。
她喃喃道:“从前的云罗,定是这天底下独一无二的妙人……”
否则,怎能调出这样能够让人失神的香料?
只可惜,不是她的先祖,而是罗乔那家伙的祖先。
“现在这是……回宫?”失神毕竟只是一瞬,云玺可没忘记言喻最初应允她的事情,“你不是答应了,要告诉本宫你想到的法子吗?”
言喻轻笑了声,道:“嗯,草民会安排下去的待殿下绣好了香囊,想必也就可以见识一下草民的法子了。”
“你耍赖啊”
“草民没有,分明就是殿下的承诺只兑现了一半!”
“你信不信本宫撂摊子不干了?就连雪中春信也不给?”云玺磨牙霍霍向着他。
“若殿下能按捺得住好奇心,大可以将它收回”
一路打闹着回了东宫,便看见了不同寻常的客人站在东宫正门之前。
陈知乐看了两人一眼,而后从身后的禁卫手中接过一卷龙纹卷轴:“公子琼旒,接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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