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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嫡庶有别、长幼有序的分封制下,王公贵戚的子女,将来可以从父辈手中继承到多少封地,便已经在他们出生的那一刻,或者说在投胎到帝王家的那一刻注定。

都说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可对于大盛的皇亲贵戚而言,那是十分全都靠投胎。

也就少了为了争夺王位、皇位的弑父杀兄的人间惨祸。

官僚们便也不会去与皇子们结成党派,为皇子夺嫡出谋划策,各为其主,扰乱朝政。

即便是最坏的局面,也仅仅只是官官相护、百姓受罪。

“明哲保身有余力者,结党营私。”云玺轻叹,“这些事情,哪会在大年初一明目张胆地做?本宫年年都去骚扰他们,不过是威慑一二罢了。”

言喻知道云玺一贯都是个明白人,一点就透,无需多费口舌。

“殿下若真的想知道些他们的想法,草民倒是有一计。”

云玺眼睛一亮,可随即又黯淡了下去,低语道:“你不是不想让本宫知晓这些事儿吗?”

言喻一听,便知道云玺已然是明白了他所赠之物的含义,心头顿时涌上一股“孺子可教也”的欣慰。

“本性难泯。”他眸光深邃,“殿下的小黄鸡不能长大,不能乱飞,因为它没有同类教导可殿下生在皇家,耳濡目染,如今又有草民这个现成的先生,自然可以慢慢学飞。”

前几日借口离去之后,他便收到听雨阁的消息,说云玺派了人去扬州查探他的身份。

他便知道,所有的一切,在天子决定借女儿之手,敲打京官之时,便已注定。

言喻不想让云玺成为一只失去了羽翼的鹰,却也不忍心让她自己去乱撞、撞得头破血流。

他所能做的,只是在她能接受的时候,将一切撕裂了,将血淋淋的真相铺陈在她面前,告诉她,天下脏污、人心丑恶,远不止她眼前所见、话本子里所说。

“你有什么法子?”

言喻不打算直接告诉了她,刻意卖着关子:“殿下想不费吹灰之力从草民这儿骗走锦囊妙计?”

“对,没错,快说!”

云玺知道他在开玩笑,也做出一副凶神恶煞、龇牙咧嘴的模样,扬着脸吓唬他。

言喻顿时失笑,忍着疼痛抬起左臂将她凑过来的、干扰他思绪的脑袋瓜子推到一边去:“殿下胡闹。”

云玺见他左臂使了力,顿时有些慌张:“你动弹左手作甚?你说一声,本宫离远些不就好了?”

言喻哪舍得开口阻止她靠近?

“无妨。”他心安理得、甘之如饴地受着,笑道,“殿下若是想知道草民的法子,便先把新年贺礼给草民补上。”

云玺却是忍不住地皱了眉:“你是不是与本宫那老不正经的父皇厮混多了,也学起他伸手讨要礼物了?”

话虽如此,却依旧乖乖地往市集里头拐:“你想要什么样的贺礼?唔,本宫尚未给男子送过什么东西,不晓得你喜欢什么那里头有位铁匠,打的匕首最是锋利那边还有个银匠馆,做的腰饰发冠最是精致……”

她见他沉默,便扯了他袖口一下:“你到底想要什么?”

街市中人声鼎沸,到处都是一片欢庆的颜色。小孩儿你追我打地闹腾着,时不时朝路上扔个点着了炮仗吓唬行人……

言喻眼中,却只剩下了那个正为他的新年贺礼苦恼着的姑娘。

虽然是骗来的贺礼。

云玺以为他在看街上的铺子,顺着方向去看,却看见了一家香料铺子。

她下意思地蹙眉:“怎么,你想换香?”

言喻经她这么一点,便想起了她说的“香囊的来历”。

他轻笑了一下,拉着她的腕便往那家香料铺子走去:“对,殿下也看见了,草民的香囊也不过是街边几个铜子儿买来的劣品,气味冲得很,怕冲撞了殿下殿下喜欢什么样的香,不如挑了给草民换上?”

云玺以为他想换香,正想准他几天假,让他去找他的心上人给他重新做一个香包这样就可以别拉扯她进那间香料店子了。

可听了他这么长的一段话之后……

好像……是她误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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