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气炸。老子花了多日,竟然在读一本广告!这他娘的!正要撕掉,突然停下,悲哀地想到,这世界上对我文有智有真挚感情的人,还有几个呢?这刘大姐关心我,就像亲人。她的豆腐,的确好吃。
于是我缓过神来,把温情的广告扯下,缝到真正的断云掌心法后面,其他折磨人的部分则一把火烧了。
……
日等夜等,王大麻子的人在一场冬雪之后,终于来了。
我身上都快长草了!
一个清晨,寂静的山林里,毫无征兆地传来事先定好的暗号。我担心自己听错,还特地确认了好几次,最后终于肯定,山谷里传来的,确实是毛驴叫声。迷茫山是没有野生毛驴的。
赤兔兴奋莫名。我答应给它找匹母马,一直没兑现,它以为终于等到了,也不仔细听听是驴是马。赤兔前蹄奋起,大声嘶鸣,一副明明没结果却仍然兽欲旺盛的鬼样子。我呵斥几句,按住那头可怜的畜生。
我猜黄明柱老面首必定安插了眼线盯梢,但也认定他不敢乱来,就大大咧咧地朝毛驴发情的方向走去。我暗骂:“天气好的时候不来,非等大雪封山才到,这不是犯贱吗?大雪封山了毛驴还叫春?你们不死谁死?!”
等见了来人,我看他很面熟。细问之下是老朋友他曾经被关在迷茫山头专治江湖人士的牢房里,当日我在牢里撒泼倒粪,后来被罚擦洗,他就在其间。此人姓梁,形貌平凡。寒暄过后,先谈正事,他跟我密语:“智慧王的朋友已经准备好了,今天来问问,少侠这边准备得怎么样。咱们万事俱备,只请少侠带路。因为只有你对迷茫山的地形比较熟悉。”
我哈着白气:“那是自然,请那位朋友放心,最近我四处踩点,早把整座山都摸透了,哪儿有人出没,哪儿有捷径,只要那朋友指个方向,我绝对带到,连只鸟儿都不惊动,咱们几时动手?”
那人说:“为确保隐秘,消息层层下达,除了智慧王自己,其他人都没见过他朋友,也听不到机密内容。啥时候动手,我也不知道。”看着不像说谎。我请他到屋里坐:“既然咱俩如此有缘,兄弟,来喝杯烧酒暖暖身子吧!”他答应了。
天寒地冻,我俩从灌木丛里爬起来,拍掉浑身上下的杂草残雪。本来四周无人,不必如此做作地接头,但他坚持要伏地,说吃过大亏,谨慎为好。我只好跟他一块儿趴在雪地里,庆幸自己有深厚内力护体,微微扭腰晃了两晃,放心地感觉到自己胯下好友毫发无损。我转头看旁边那家伙,只见他原地跳了几下,大幅扭动腰肢,大力拍打裆部。
他关心地问:“少侠不活动一下?蛋儿不冷?”我说还好。他赞一声:“少侠好屌!”我回赞一句:“我这算什么?!大哥的屌,才是真的屌!”当然了我那也不是假的,大家客套客套而已。
俩人走一段回了屋。互相客气几句,几杯烧酒下肚,这货话多了。先是问了我义父韦无常大侠的安,又为那次泼粪的事情道歉,说少侠大仁大义,不跟他们计较,两次都饶了他们的性命,实在是大恩人,同牢的几个兄弟都让代问一句好。
这家伙应该知道我底细,但人家不点破,我干嘛自讨没趣?我关心地问:“怎么?他们几位也在百鬼岭?”
细问之下,得知当初跟他同牢的,加上他总共十人,中秋夜逃离迷茫山之后,眼下都在百鬼岭混日子。他们知道自己那点微末本事,连迷茫山的土匪都打不过,最好是碰到啥事儿都“低头闭嘴不得瑟”,悄悄活着就是,所以那夜在烧麦山见了我,虽然都认出来了,却谁也不说破。
“少侠真是人中翘楚!”他端起酒杯。
“各位才是人中翘楚!”我是真的佩服他们。
放下酒,我问:“说到底,中秋之夜是什么人把迷茫山打了?”
他神色顿时紧张起来,看看窗外,示意我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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