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身往前,用力体会绝情一剑。心里苦笑:“呵……她爱的是沈剑,她讨厌我。她甚至不听我解释,迫不及待要杀了我,早点奔向她的沈少主!黄小雨,你这条毒蛇!!!”
顿时,我心硬如铁,打定主意,等王大麻子的朋友带着一干禽兽杀到迷茫山,起争端打起来的时候,老子绝对不会管黄小雨的死活。
有机会的话,甚至要亲手杀了她!
黄小雨恨意如海,寸步不让。我悔意似山,发力回顶。
薄薄的剑身,弯成了一张弓。
众土匪惊叫:“面首刀枪不入!赶快保护寨主!”
我听得老面首黄明柱和一干废物们惊叫起来,乱作一团,木台被踩得登登响。关二鸡大喊:“恢复阵型!围死面首!”
没心情理会那些傻角,我死死盯着黄小雨。她的眼神里有无穷无尽的恼恨,有杀人未遂的挫败,也有隐隐的戏谑,但我找不到爱意和怜悯。她收剑又刺,气咻咻地朝我胸口扎个不停,在叮叮铛铛的金属碰撞声中,我胸口的衣服被扎成了蜂窝,露出苍白的、愤怒的、无情的、稀烂的棉花。
她扔下手里的剑,身子发抖,眼泪夺眶而出:“文有智!文有智!你这个骗子!就知道骗人,你这个骗子,没有一次是真的!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你给我滚,再敢出现,我就杀了你!”黄小雨放声而哭,捂着脸跑出了练兵场。
她还委屈了!我去你大爷!
我摸了摸绑在胸口的救命玄铁牌,心里的悲凉没有因她放弃杀我而减少一丝。若不是老子远在百鬼岭的脓包徒弟偶然献上这对宝贝,老子今日就命丧于此了。
赤兔一声嘶鸣,满是惊喜。畜生都有情有义,黄小雨连个畜生都不如。我解开粪车,牵起赤兔:“老弟!哥一定给你寻个正经媳妇,别跟我自己似地,一颗心喂了狗!”
众土匪摆阵围着,又不敢上前:“你你你,想干嘛?不许动!扎不死你还困不死你?!”
我望向台上挤成一片的黄明柱之流,只见寨主躲在关二鸡身后,探头探脑,恐惧地看着我:“放箭!放箭!放箭射他!射妖怪!”
那可不行,巴掌大的玄铁牌,挡不住箭雨。我大声叫道:“黄寨主!迷茫山还有一场大祸,你还不知道吧!你射死我,迷茫山可没救了!”
黄明柱这面首自然不听。
我催动内力,往人群里快速腾挪,躲过一轮自卑的箭。众土匪没脸再放,被关二鸡持刀喝令,他们胆怯地走起二逼阵法,围而不打。
我腾挪来去,路过被绑成粽子、打得变形的陈枭。众匪专心对付我,陈枭事不关己地躺在地上看我的笑话。妈的,一轮自卑箭,竟没射死他。我一把将他抓起,低声商议:“你不是能大能小吗?怎么不趁着黄明柱的老婆不在,赶紧缩成一条蛇逃走?你把实情告诉黄小雨,如果黄寨主不答应,一点儿用也没有!陈大侠你也看见了,黄小雨已经跟我闹翻,咱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我把你解开,你救我出去,咱俩再谋黄小雨,这买卖划算不划算?”
“我被点了穴,你会解吗?”
妈的不会,这笔买卖做不成,赶紧换个经营思路。
对黄小雨动之以情彻底失败,我不敢自信能对黄明柱晓之以理。为了保命,只能晓之以利。我冲着台上的十几二十个脑袋说:“寨主!你可想知道宝藏的事儿?!”
黄明柱那货探头出来,挥手叫停,神色顿改:“贤侄,咱两家世代交好,你我情同父子,何以如此剑拔弩张?咱爷俩到后堂一叙!”寨主客气,土匪更客气,气氛立刻变了。赵半山摇扇开路,关二鸡笑脸欢送。一行几人往黄明柱的书房去,也就是我与莲花姑娘初次相遇的地方。
路上我苦思既能勒索又能保命之法,但在毒蛇黄小雨冷酷无情的攒刺之下,失意之情挥之不去,心烦意乱,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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