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
装作路过的张斯年脸已经木了。
高,实在是高。
他这辈子活了23岁也就佩服过他哥张斯辰一个,现在这位是第二个。
这么两场游戏下来,张斯年算是看明白,傅子偕和他那野路子的哥真是一样样的。
聪明、自由,不被权威与规则所束缚,骨子里有一股野劲儿。
他甚至怀疑傅子偕才是他哥张斯辰的亲兄弟。
毕竟张斯辰是他家的养子,和他们家没有真正的血缘关系。
“你有走散的亲兄弟吗?”张斯年小心翼翼的问道。
傅子偕:?这问的是什么屁话。
“你说呢?”他把这问题反抛回去。
“唔。”张斯年撑着下巴像在看端详一具雕塑,嘴里咕哝着什么“不太像。”
傅子偕:......
此时在办公区监控抓捕游戏的系统管理员要气疯。
这俩突然乱入打乱了他管辖区域的游戏时间就算了,还辱骂系统,辱骂系统就算了还装NPC。
他生气的点了一键撤销,把两人的套上的NPC衣服给撤了。
眼前这张脸似乎有逐渐变黑的趋势。张斯年支着下巴迟钝的察觉出这人脸色的不对劲,还没等他做出下一步的反应,他忽然觉得身体从头至尾的凉飕飕,腰间的乾坤袋叮铃哐啷的坠一地。
张斯年大感不妙的低头一看,套上的衣服和裤子凭空...凭空消失了,只剩下自己的裤衩儿和鞋子,搁大街里就跟裸奔似的光。
!!!
他穿着四角裤站在大街上,第一次体验到要无法言喻的羞耻感,不知道要捂上身还是捂下身。
傅子偕是在自己的衣服上套的NPC的手术服,此刻并没有受影响。他显然有被这样的景象辣到,冷淡的移开眼,下巴往斜对面仰了仰,给倒霉的裸奔蛋指了一条明路。
“那里好像有一家服装店。”
老旧的牌匾已经掉光了漆,只剩下半个服字和半个装字。
张斯年昏头的望了一眼,像兔子一样冲了进去。
这服装店门口半垂着老旧的门帘,墙壁的脏污东一块西一块,屋梁上垂着一盏暗淡的灯,颇有八十年代的风范。
店面非常小,四四方方的口字型,只有一扇进去的门。店里为了节省空间,连挂衣服的架子都没有。墙上打了好多个钉子,衣服连着生锈的衣架被钉子钉在墙上,整整挂了四面墙,随门口吹进的风轻轻摆动。
乍一看,跟鬼屋现场似的,镇守一个白发妖女。张斯年冲得急,差点就没把捏在手里的驱鬼符扔老板娘脸上。
店家正在做生意。
眼镜如酒瓶底厚的男人正在询问老板娘: “这件衣服怎么买?”
“7个瓶盖。”头发半白的老板娘踩着缝纫机头也不抬,声音不似这个年龄般的清亮。
眼镜男把浑身上下的口袋都翻了个遍儿,也只摸出六个瓶盖。他皱了皱眉:“这也太贵了吧,和原住区的价格有什么区别?”
老板娘是泼辣的性子,硬气得很:“撤关”方案要出台了,你们原住区和我们棚户区还有什么区别?”
老板娘说完还觉得不解气,啐了一口:“爱买不买!死穷鬼!”
眼镜男被老板娘的泼吓到,惹不起躲得起,他窝囊的收起瓶盖骂骂咧咧的走了。
蹲在地上挡走光的张斯年往旁边一跳,躲过老板娘的飞溅的口水。
重要提示!他灵光一闪,想起重要提示的第二点。
【请留意剧情NPC的对话,里面可能隐藏着你所需要的信息。】
有人比他反应更快。
“撤关方案是什么?”傅子偕跟老板娘搭话。
老板娘停下动作,抬头看了他一眼,额头上是厚重的抬头纹,如果不是眼角淡的几乎没有的鱼尾纹和并不干瘪的脸颊显示出她的年纪并不是很大,几乎让人以为她是六十多岁的老妪。
“撤销关卡,合并棚户区和原住区。”大概说话者颜值加成的缘故,老板娘脾气态度好了很多。
“刚从外面进来?”她拨了一下麻布,缝纫机吱呀再次响起。
“嗯。”
“看到那座关卡和站在城墙的士兵没?”老板娘主动抛出提示,指了指对街商铺后的城墙。“过了那道关卡就是原住区,外来流浪者都禁止进关,如果强闯,就会被士兵“嘭”的打死。”她伸手比了个射击的动作。
傅子偕顺着她的手指往城墙望去城墙:“原住民可以出关吗?”
老板娘低低的嗯了一声:“每个原住民都有严格的身份认证,凭身份卡随意出入。”
“这条街叫半月街,因为消费水平低,很多经济窘迫的原住民也会出关消费,不过近来传闻撤关方案”要出台,物价涨得像坐了火箭,出关的原住民少了不少。”
“也不知道《撤关方案》能不能出台。”她烦躁的嘟囔了一句,把裁下的碎步扔进篮子里,继续缝纫。
张斯年扒拉下两件看中的布衣裳,还没等他做好心理准备开口问价,老板娘便挥着手让他们快走。
“快走快走。”老板娘像是心情不好,没说几句就抄起扫帚赶人走,傅子偕偏身一移,从善如流的退出门外以免惹祸上身。
“诶等等等等。”张斯年躲过老板娘的扫帚,拎着他看中的衣服满场子跑:“没钱...没钱可以赊吗?”
“赊个鬼!快走!”老板娘一扫帚送上去骂道。
张斯年头一缩,不死心的想要再争取一下:“有钱马上还!”
老板娘:“还还还还个鬼!不赊!”
张斯年苦着脸:“通融通融嘛,我都快裸奔了。”
老板娘:“关我屁事!”
张斯年:“老板娘你人美心善!”
老板娘:“奉承这套对我没用!”
这......张斯年词穷了,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觍着脸求赊账,没有衣服接下来的都得裸着逃命,他愁苦的抓着衣服不舍得松手。
老板娘追逐的步伐渐渐停了,神色变幻了几分最终僵硬的低下了头颅。
吵闹的空气一下寂静下来,只有摇晃的摆钟发出嗒、搭、搭的声音,透着不同寻常的诡异感。
她半低着头,露出更多花白的头发,手垂在腿边,佝偻着胸背,以一种奇怪的坐姿拎着扫帚站在屋子中央,像一个抽了线的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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