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凡双是盛开在黑夜中的孤傲少女,她的手弯弯绕绕自己卷曲的头发,眼眸中的光亮像是夜晚的星辰一样闪烁。
“你说他是病人,是因为我没有告诉他如何诊断,所以他变成了病人,还是说如何他本身就是病人?人人都是有罪的,难道不是吗?难不成我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一点错误?如果他是病人,那么我就没有错,如果他是我的朋友,那么我就是有罪的。何护士,你说呢?”
孟凡双的话一出,众人都愣了。
但是方南北知道了孟凡双要做什么了!
如果任务是个系统,她刚才说的语言就像是一个小小的bug,足以扰乱正常运行的程序。
孟凡双轻松的笑了笑,“这怎么说,也说不通啊,是不是?”
何护士要是判断自己有罪,那么一定会承认刘霍阳是正常人,但是他已经是病人了,这就无法自圆其说。
但是如果何护士判断自己没有罪,但是是因为自己口中的背弃行为,刘霍阳才没有通过治疗的一关,成为了精神病院的病人。
那么究竟谁是对?
谁是错?
她说完,看着小何,“你说,这究竟应该怎么办呢?我是不是有罪啊?”
没有人说话。
她站在小何护士的身旁,没有感受到活人的气息,只有冷冰冰的一具肢体。
孟凡双在她的耳畔轻轻的吐出,“究竟是谁有罪啊?”
平静的夜晚。
乐子濯站在病人的铁栅栏门前,他们已经安安静静的睡着了,广播里悠扬的轻音乐安抚着并人们的神经。
不知道孟凡双发现自己不见了以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他必须迅速回去。但是在尝试了一圈可能链接其他空间的屋子却还没有动静之后,乐子濯平稳的心情开始焦躁起来。马上就要天亮了,距离上午诊断也没有多少时间了。
如果孟凡双不知道如何治疗那应该怎么办?
如果她变成了病人……
乐子濯闭上眼睛,他沉吸了一口气,眼神扫过一间间的病人房间,沉默了一会儿。
他做出来了和孟凡双一模一样的举动,似乎是近在咫尺或者是天涯之隔的心有灵犀。以他对于孟凡双的了解,那个小姑娘如果找不到自己,一定会设法引起任务的混乱,毕竟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对于她来说,孤身一人逃出去还不如选择去寻找生死未卜的自己。
这一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乐子濯打开了医院走廊的灯光,明亮的恍如白昼。他靠在墙壁上和孟凡双的姿势一模一样,将生死放到一边之后,他应该给这个任务一点颜色瞧瞧了,毕竟总不能一直被仞牵着鼻子走。
“小何?小何?”
小何护士走出来,打了个哈气笑盈盈地问:“怎么了?乐医生?”
“是不是新来了一个病人?昨天下午。”乐子濯问道。
小何愣了一下,“嗯?”
他笑了起来。
“我有罪。”
他说得十分轻松,手指骨节轻轻的敲打着冰冷的墙壁。
小何面色瞬间凝重,气氛也突如其来诡异起来。乐子濯耳边响起来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病人尖叫声和哀嚎声。
空气中泛起了诡异的波纹,冗长而阴冷的走廊上回荡着孟凡双的声音。
“我有罪……”
“我有罪……”
两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突然间,钟表滴滴嗒嗒单调的作响,指针飞速的逆时针旋转,头顶的灯光不断的闪烁。
与此同时,孟凡双也看见了骤然变化的景象,两侧的灯光在逐渐的闪烁变凉,周围的一切渐渐的扭曲,时间在疯狂地倒退。
方南北疯狂的跑到孟凡双的身旁,他已经完全理解不了现在的世界变化,不过即使这个女人疯了,她的身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他抱着孟凡双的胳膊:“我死也要和你在一起,咱俩就做一对亡命鸳鸯……”
孟凡双:“不了不了,你还有沈飞哥呢。”
她摇摆着方南北的肩膀,头顶的闪烁像是夜店的灯光,“别紧张别紧张,来啊来啊,造作啊……”
方南北:????
叶子:???这女人疯了??
精神病人丰富的面部表情在扭曲中变成一张张面无表情地脸,空洞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孟凡双一个人身上。一瞬间,医院的楼梯变得漆黑异常,阴冷的风从四面灌进来,冰冷的感觉从皮肤深入骨髓。脚下的地板软绵绵的,孟凡双突然看不清周围的景象。
灯光熄灭,一片黑暗。
没有精神病人,没有小何护士,甚至摸不到冰冷而粗糙的围墙。
倏然,一股熟悉的味道。
“乐子濯!”
“乐子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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