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头也不抬地说,“晚上不能诊断,只有白天才可以,晚上下班了。”
下班……
这么蹩脚的理由吗?
乐子濯继续说道,“我对于病人的评价产生了一点不确定,所以我需要在正是诊断之前认证一下。如果诊断正确,那么就按照我今晚说的办。如果诊断错误,我明天再来。”
小何像是一个活人一般,“这不符合规矩,我们只有在白天的时候才可以进行诊断。”
“他们是罪人,多活一天,就让罪恶沾染到了这个世界。”乐子濯缓缓地说出了这句话,这是院长日记里的一句话。
他记得院长在晚上诊断失误了,但是没有死。日记的最后写到了自己在半天诊断失误,这才戛然而至。
总是要冒险的。
不能坐以待毙。
就算是微弱的线索也需要试试,是不是晚上的诊断,就像是夜间的谈话,没有正式的作用,也没有神明的凝视。
如同院长日记里那一次夜晚的错误。
“好吧,你要诊断谁?”
“111号,花花。”
“好的。”
小何打开了走廊的灯光,乐子濯才注意到原来她穿着透明丝袜逛街的条腿上有着一个深深的疤痕烙印:8
8究竟代表着什么意思?
乐子濯走入了诊断室,他抬头看着天花板上血红色的眼睛,与那天档案室内的如出一辙。111号的小女孩被带了过来,她冲着乐子濯妩媚的笑着,拨弄了一下枯黄的头发,用成熟的声线问道:“想我了?”
乐子濯看着她的眼睛,“111号,本名花花,你不是12,13岁的小女孩,你已经32岁了。”他不屑的笑了笑,“怎么,还装得下去吗?”
花花突然间瞳孔缩放了一下。
男人继续说道:“你患有罕见的垂体功能减退症,谋害了领养自己的三对父母,在第四个家庭又看上了自己的养父,我说的不对吗?”
花花愣了一下,“你想说什么?”
“小何,”乐子濯叫了站在阴影里的女人,“我准备好治疗了。”
小何看着他,冷冷的推开了诊断室内小屋子的门,里面腥臭味扑鼻而来,大大小小的尸体在躺在铁丝网下面。乐子濯垂眸看了一眼,带上了桌子上的白色一次性手套。
小女孩惊恐的被护士拎起来,她小小的身子在风中乱晃。
“噗”
花花被挂在了巨大的铁钩子上,钩子上的铁锈和密密麻麻的小虫子从伤口一瞬间钻入过去。女孩惨烈的大叫,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她精神崩溃,不断地像是一只被钳制住而挣扎的猴子,手舞足蹈。
乐子濯看着她,眼里没有一丝情感。
他从兜里掏出来了一个小小的打火机,仍在了护士小何的手里。
他凝视着她冷漠的眼睛,“我的判断准确吗?”
说着拉开了诊断室的门,大步的向前走。
小何没有追出来,他清晰地听见111号惨叫的声音。一闪一烁的灯光下,111号浑浊的血液顺着自己的身体一滴滴漏过铁丝网。她被烧成了一团黑碳,只留下了尖叫声在周围回旋。
乐子濯确定了一件事,治疗,就是要用七宗罪的教义来判刑。
小何站在乐子濯的身后,嘴角露出来了诡异的微笑。
111号身上刚才流淌的血液站在了乐子濯的衬衫上,他在厕所脱下了自己的衬衫,清晰了自己的脸庞然后拿着衣服准备回屋。大半夜,他不想吓到原本就颤抖的孟凡双,但是当他从厕所出来的时候,一切都不一样了,干净,整洁,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地消毒水味。
一瞬间的直觉告诉他这里不是刚才的世界。
空荡荡的医生寝室没有一点声音,他推开熟悉的房间,没有孟凡双和方南北熟悉的身影。
世界交替而随机的出现,就像是孟凡双在厕所里碰到了那个全身恶臭的女人。
就像是她听见了来自不同世界的声音。
他现在双脚之下,是另一个世界。
“哒哒哒……哒哒哒……”脚步声从远到近的响起。
小何从楼梯走上来,她依旧是青春靓丽的模样,站在暗淡的灯光下冲着乐子濯微微一笑。
乐子濯问道,“怎么没人了?”
“什么人?”小何歪着头露出疑惑的表情,她就像是一个刚刚参加工作天真的小姑娘,小腿上也没有“8”的烙印。
“叶子,阿乐医生呢?”
“你在说什么?从来都没有这些人啊。乐医生,您赶紧休息吧,您今晚诊断的病人并已经治好了呢,多亏了你,才出院的。”小何笑了笑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爱你们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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