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深怕自己越想越多,会控制不住一些情绪,一路上干脆手肘支在车窗边手掌撑着脑袋闭上眼,免得越看下去越想太多。
如果不是那张脸,唐深真的觉得旁边的人就是唐琛。可是闭上了眼,还是忍不住的胡思乱想,他在给自己对号入座,再用一百种可能去想唐琛怎么变成赵成。
如果他都可以成为唐琛,唐琛为什么不能成为赵成?对了,赵成,这个赵姓也特别奇怪,为什么那么多个姓里这个男保姆偏偏姓赵,偏偏是赵满月的赵?
在日本,他把唐琛的照片给了日本最顶级的私人整容医生,其实整了三次就和唐琛一模一样了,但他追求细节,所以最后才在他脸上动了二十多次刀。至于他的嗓音,找了一个做科研的朋友装了一个智能晶片在皮肤里,可以改变人的声音。之前就把晶片的声音调试的和唐琛的声音一模一样,他刚发声时听到属于唐琛的声音真是不习惯。
为了变的更像唐琛,他连学唐琛说话都默练了半年多的时间,试图让自己更自然。
可这个赵成如果是唐琛……唐深一想就不自觉的摆头,不可能,不可能。唐琛为什么把自己搞的这么丑?如果这个赵成真的是唐琛,为什么能容忍自己睡他的老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是啊,绝对不可能,可这个赵成又为什么奇怪的和唐琛很多处那么相像呢。
唐深想的头都要爆了,也想不出所以然来。
最后终于到了目的地,他下车双手叉腰站在那里,前面是一座拱桥,三三两两的行人从桥上过,小河的两边杨柳依衣,风景很美。
“怎么样?有没有熟悉的感觉?”赵满月抱着小虎走到他身边问。
唐深望着那片青翠的柳条,思绪还沉浸在唐琛赵成的想法里,听到这话吓了一跳,皱眉看向赵满月,然后眉头一松说,
“有一点吧,挺漂亮的!”
“走吧,穿过这座桥往前走一点儿就是我家了。听小舟说依依去她外婆家了,现在家里就我爸一个人吧。”赵成在后面把车停好,然后又把车里赵满月匆忙准备的礼物提了下来。
他上了桥,就看到前面并肩而走的两人,小虎在赵满月的怀里好奇的看着河流里的小篷船,赵满月边走边和唐深说着什么,远远看去,他们真像一家三口。赵成左右手都拎着东西,看到这画面眼里闪过黯然。
如果他还是唐琛,当他们一家三口一起走近这座桥时会是什么感觉呢?
上次回来这里时,充满了悲伤与眼泪。那时候岳母刚走,满月又有七个月的身孕,岳母要入土下葬的那天,满月哭着要送行,可长辈们都说她不能去,因为她有身孕。当时他头上还戴着白孝,手里拎着纸篮子,眼睁睁看着满月满面是泪痕哭的要昏过去的模样。
那时候,他多希望自己有超能力,可以让她不要那么悲伤。那时候他多害怕,她会挺不过这一关,他甚至想,如果在医院医生问他是保大还是保小,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说保大。
还好,他们都挺过了那一关。
想到以前,在看到前方的她侧脸上的淡笑,他终于还是满足的笑了出来。只要她过的开心,比什么都好。
只是,走在她身边的人,不能是他了。
他只能像月亮身边那颗不会发光的星星,永远的守在月亮身边,不会让任何人看见。
赵爸看到女儿回来非常高兴,两年多不见唐琛,赵爸激动的站起来抱着唐琛,眼眶都湿润了,高兴的一直拍着唐琛的肩膀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面对赵爸的热情,唐深直挺挺的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赵成看到赵爸激动高兴的样子,心中蔓延起酸涩。他一边摆着提来的礼物一边笑着亲切的问,
“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赵爸听到这声音看向赵成,有些疑惑的眼神看向赵满月,赵满月还没来得及说,唐深就故意抢先一步说,
“哦,他是保姆,您不用在意!”
“保姆?男的咋去当保姆?”赵爸疑惑的说着,并且多看了赵成两眼,看到他脸上的疤痕后,有些不放心的招招手喊,
“小虎,到外公这里来!”
唐小虎看了妈妈一眼,见妈妈点头就到外公怀里。
赵爸又看了一眼赵成,实在不放心,便抱着小虎找了个理由把女儿叫出来,跟她好好说说男保姆的事。
“一个男的去当保姆,听起来就奇怪。哪有男人做保姆的?满月啊,我一看这人就不是好东西,你还是赶紧让人走吧,你要是实在请不到保姆,我去给你照顾孩子得了,反正依依有她外公外婆照顾!”
赵爸拉着唐小虎站在后院不放心的说着,赵满月看院子有些脏便开始打扫起来,听到爸爸的话,想到自己见赵成第一眼的时候也是这种感觉不免笑了起来。等爸爸终于不放心的交待完,她才笑着说,
“爸,你放心吧,你担心的我都知道。对了,家里有没有菜,要不我去买菜吧!”
赵满月一说去买菜,赵成自然说要跟着,帮忙提菜选菜之类的,赵满月听着也行,反正赵成做的菜比她做的味道更好,晚饭就让赵成来做好了。
唐深看赵成与赵满月在一起的模样觉得刺眼,便自告奋勇的说,
“老婆,还是我陪你去吧,不是说好我们是来度蜜月的吗?”
赵满月看了眼赵成,还知道怎么说,赵爸坐在后面的沙发上喊,
“哎,那个保姆啊,我家的厕所刚好满了,你就别去买菜了,一会儿帮我挑粪便除厕所吧。”赵爸家的粪便一直都是自己除的,把粪便挑到菜园子里浇地,会让地更加的肥,比用那些化肥种菜好多了。
赵满月听到爸爸的话,诧异的看向赵成,眼睛瞪的大大的。挑粪很臭的,赵成可以吗?
赵成根本不知道挑粪是个什么东西,一听赵爸说话,就连声应好,心里觉得能帮赵爸做点事很踏实。
赵满月走的时候有些同情的拍了拍赵成的肩膀。看来爸爸很不喜欢赵成啊,竟然让一个年轻人做挑粪便这种事。
赵爸问过赵成的名字,听到他也姓赵,不自觉的多了份好感与亲切。他领着赵成往后院走,边走边交待说,
“就有角落里有两个桶,还有一个大长瓢,你都给拎出来!”赵爸生平第一次做领导有些得意洋洋。
等赵成出来后,他把手里拿着的扁旦替给赵成,两人从后院的小门穿到院墙外,房子后面是一条排水沟,再过去一点儿是别人家的房子。赵爸指指一块正方形的水泥块子让赵成把它揭开。
赵成听从赵爸的话,弯下腰。结果盖子一揭开冲天的臭气就袭来,恶臭让赵成直偏脑袋。
“就把这些粪啊,都挑走,给我倒园子的地里,那样地会更肥。”赵爸轻松自在的说。
“挑?怎么挑?”赵成手紧紧掐着鼻子闷声问。
赵爸眼一瞪斥,
“你蠢啊,当然是把这些粪舀在桶里然后挑走啊,菜园子在什么地方一会儿我会带你去的,你先把这两个桶装满!”
赵成望望便池里的东西,再看看桶,瞬间有想死的冲动。想想曾经的辉煌再想想现在落迫的竟然要来挑粪,真是欲哭无泪。
赵爸还站在一边紧紧盯着他,迫于无奈赵成只好拿起那个大长瓢。瓢才放里面搅动一下,又是一股恶臭,勉强舀了两瓢到桶里,赵成忍不住跑一边弯腰呕吐去了。
赵爸生气失望的在他背后数落说,
“就你这样还敢到人家家里给人家当保姆?你是不是觉得我女儿好骗,故意上她家骗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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