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雅城靖王府偏门,二抬的轿子停了下来,一位书生模样的中年人撩起帘子,探身走了出来,疾步走向青灰色的小门,轻叩两声,门立刻吱嘎一声开了,中年人回首打发了下人,然后身影没入了院中。
穿过假山池沼,回廊水榭,朝着一个偏院而去,偏院中一个朴素小屋,门梁上书从戎二字,老奴走到门口,肃客而入,将书生引进屋内。
书生刚一进屋,径直走到屋内老者身边,躬了躬身。
“王爷。”书生恭敬的说道。
须发花白的老者,睁开双目,精神矍铄,面露威严,朝着身边的太师椅指了指,示意书生坐下,正是靖王爷。
“近来太子功业如何?”靖王缓缓问道。
“太子心思聪慧,勤学刻苦,放眼诸皇子,无人出其右。”
老者满意的点了点头,“近来陛下圣体如何?”
书生朝着老者凑了凑,“来之前,我见了皇后,说是自前几日退朝之后便连日卧床,始终未见好转,今日更甚,还偶有咯血,御医看了多次,虽然信心满满,但私下和皇后以言不妙。”
老者看着门外投进屋内的丝丝光线,眯了眯眼睛,恶狠狠的说道,“若不是李老贼苦苦相逼,何至于引得天威震怒,又何至陛下龙体抱恙,真是该死,所示从前,我一刀砍了他。”
“王爷,切莫动怒,此事既然已经交由张尚书处理,那是黑是白还不都听王爷的?”中年顿了顿,阿谀的笑起来,“再说,此事本来就是子虚乌有之事,想来王爷一生为国为民,断不能让这帮子小人给构陷了,陛下如此处置正可说明相信王爷。”
靖王闻言,面色舒缓不少,显然心里极为受用,端起桌子上的茶喝了一口,“不说这个乱臣贼子,老夫腾出空来自然饶不了他,眼下倒是有另外一件事儿。“说着,看向中年人,放低了声音,”正儿,边关战事你可知道?”
“也是昨日才有耳闻,据说和月国起了一些冲突,但关山城壁垒森严,少主运筹帷幄,想来是没有事的。”书生恭维道。
“正儿,你我不是外人,无须客套,飞儿是你长兄,私下不用称为少主,也不用老是王爷王爷的,你应该叫我爹。”靖王佯怒道,语气里倒是充满慈祥,“关山城本是戎马之地,战事本是平常,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你先看看这个。”说到这里,从怀里取出一封信笺递给书生。
书生微微起身,恭敬的接过,打开后,迅速阅览,阅毕,眉头紧皱,又重头到尾重新看了一遍,而后惊讶的看了看靖王,“王爷,不。爹,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这事儿有蹊跷啊。”
靖王爷赞许的点了点头,“正儿果然心思机敏,那依你看。”
“爹,陛下病情莫测,我们多年扶持太子,这个时候我想没有必要急于与宰相撕破脸,尤其是在此等事上。状告一品大员,此事可大可小,万一是陷阱,害我们落个污蔑的罪名,更兼有前几日宰相才构陷爹爹,如此这般,外人会怀疑爹爹公报私仇,恐失陛下信任。”
见靖王没有反对,范商正继续说道:“不过,此事也不可掉以轻心,倘若确有其事,李贼和月国里应外合,恐对大哥不利。我想首先要保证月国叛将安全,而后细细审问,求证确凿证据,一旦坐实,当即引渡帝都,伺机将李贼连根拔起。”
王爷似乎想起什么,看向范商正,“你提醒的是,万一真有此事,那他们的目标应该就是飞儿,确实不能掉以轻心,你看我都老糊涂了,正儿,你再细细说来。”
二人又在屋中将后续事宜详细推演,足足一个时辰后,书生从屋内出来,随即急匆匆离开王府。
而此时,乐雅城聚福客栈顶楼,沈铭正递给青阳一张银票。
“堂主,清早来的消息。”说着将一张银票递给青阳,青阳从怀里取出一个火折子,轻吹而燃,放在银票下面旋转移动,青烟如柱而升,遇纸而四散翻滚,片刻后,银票空白之处现出细小字来。
二人急速浏览,而后将银票燃尽。有缘书吧yyshu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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