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胃王比赛当日,也是“来嗦粉”的开业之日。
清晨,天空朝霞漫天,今天照旧是个艳阳天,程宇等人一大早就纷纷开始忙活,准备做米粉的浇头、配料、高汤,各人有各人的活计,忙中有序,不见杂乱。
比赛开始时间定的是巳时,现在才寅时,参赛的人们还没有来,但店面外的横幅旗帜已经张挂完毕,桌子号牌等用品也准备齐全,就等着开场时间的到来了。
周围的几家店铺陆续开门,看到来嗦粉门口喜气洋洋的阵仗,店主们心照不宣地暗自递了个眼神:现在尽管笑,一会儿有你笑不出来的时候。
太阳逐渐升高,街上行人多了起来,小商贩们挑着担子走过,吆喝声中气十足。
离来嗦粉不远的早点摊位今天生意格外的好,摊主一边忙碌,一边笑着跟众人闲聊,得知他们都是起早等着来看大胃王比赛的。
“今天妥各位的福,我这一摊卖完也能去看看那比赛,”摊主笑着附和,心里巴不得这比赛天天有,这样他的早点生意也能跟着沾光。
“不仅能看比赛,还能免费抽奖。”
“抽奖是个什么花样?”
“我也没抽过,我猜跟抽签差不多?”
这边正闲聊着,那边街头突然锣鼓喧天,原本宁静的街道猛然热闹起来,不论是开店的还是路过的,纷纷探头往那边看去,只见路口处人影攒动,敲锣打鼓的不知道在做什么。
来嗦粉门口,程宇正给上门的客人倒茶。
这些客人有些是他在禾丰记时的老顾客,得知这来嗦粉是他开的,特意来捧场。
虽然只是几个大爷大妈,但程宇也是欢迎之至。
“哟,程老板这比赛操持得够大气啊,请这么多锣鼓!”大爷们喝着清茶,对程宇称赞道。
程宇脸上带笑,心里却觉得奇怪,时候还没到,锣鼓队的师傅们这么勤快提前就开始干活了?
果然等了片刻,锣鼓声只是从街口传来,并没见往这边来,显然并不是程宇订的锣鼓队。
“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也有人家选在今天办喜事。”
“小程老板这边正忙着,咱们就先去那边看看惹热闹,等比赛开始了再过来吧。”有大妈提议,其他人同意了,起身跟程宇说了起身后都往街头去了。
程宇目送他们走开后,盯着街头人群熙攘的地方看了片刻,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份不对劲在不久后得到了证实:巳时已近,但参赛者们都没有如约到来,这跟报名时争先恐后的情况截然相反,不仅如此,连街上的人流量都变少了,按理现在正是早上最热闹的时候,可街面上却只有零星几个路人走动。
许彦婓几人已经在后厨准备完毕,就等程宇一声令下却迟迟不见前院有动静,都疑惑地出来查看,“怎么没人?”
“估计是被人截胡了,大家稍安勿躁,一切照流程来,”程宇说。
他站在店门口站了一会儿,已经发现了问题,周围几家食肆里同样也没有客人,但店主和伙计们却不见慌忙,甚至有的还在门口闲聊,显然对街上的情况已经有所预料。
此时此刻,店门口鲜艳的横幅和桌椅都成了多余,街口的锣鼓声有多欢快,来嗦粉的门口就有多冷清。
程宇看着对面食肆里的伙计,再联想到之前他们对自己的邀请齐声拒绝的情形,心里有了猜测,他转头对许彦婓说,“你们守着,我去看看到底什么情况。”
他循着锣鼓声来到街口,只见许多人兴高采烈地围在一家酒楼前,随着锣鼓声高低变幻,欢呼声也不断传来,显然里面正进行什么有趣的活动。
“站住,这里不能通行。”
程宇还想往前走看,一排挂着红绸的桌子挡住了他的去路,几个伙计见他走近,不快地出声阻止。
这桌子俨然是隔绝街道的路障,不让那边的人过来,也不许这边的人过去。
见此情形,程宇已经明白了,今天的种种反常都是蓄谋而来,针对的正是来嗦粉的大胃王比赛。
面对这种情况,程宇只想说,何必呢,他不过就是卖个米粉搞个活动,何必这样针对他。
“这可是官家的路,老百姓人人都能走,你们这样当拦路虎不太合适吧?”程宇问他们。
那几人怕不慌不忙地瞟他一眼,“没有不让你走,没瞧见这里正忙吗,挤也挤不过去,你换条路走。”
“既然可以走,那我就要从这里走,你把桌子搬开,我不怕挤,我来试试挤不挤得过去,”程宇若无其事地说着动手去搬桌子。
“你小子捣乱是不是,”那几人七手八脚挥开他,“赶紧走,再不听劝当心挨揍!”
程宇对比了一下双方人数和体型,决定不跟他们硬拼,暂且避其锋芒,回去跟大家说明一下情况再做打算。
毕竟能直接把街给封了,可见对方底气之足心意之坚,摆明是吃定了要欺负你,面对这种情况,来嗦粉这样一个小店,还真没法跟他们硬碰。
从这边走开程宇并没有立马回来嗦粉,他又到街尾看了看,发现这边也被故意拦住,人流都往长平街去了。
回到来嗦粉,程宇把情况跟许彦婓几人说了,众人目瞪口呆,显然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原本还士气十足瞬间跌落谷底。
“这跟强盗有什么两样,照抄我们的活动就算了,竟然还把街给堵了,我就说怎么这街上空荡荡的鬼都不见一个,原来是被他们截住了!”闻二婶恼火道。
许彦婓看向程宇,“周围几个食肆恐怕也跟他们串通好了,否则不会这样坐得住。”
闻紫鹃出主意道,“不如报官,他们这样拦截街道,妨碍了我们办比赛,这比赛县令大人也是支持的,不如找他主持公道。”
程宇摇摇头,“且不说县令会不会管,即便他肯管,只怕也没什么用,他们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不过是把街拦了而已,大不了再把桌子搬开就是,不痛不痒,况且,那昌泰楼办的比赛也是很受百姓们捧场的,所谓法不责众,县令来了也揪不到他们的错处。”
几人面面相觑,既憋屈又无奈,“那难道只能这样作罢了?”
程宇思忖几息,眼神坚定地抬起头来,“你们现在去准备米粉,有多少煮多少,然后再把茶杯都洗干净用竹篮装好,等我回来。”
说完,他就阔步往外走,赵慧娘怕他犯傻,赶紧叫许彦婓跟上去看看,“我们先做,你看着他别冲动!”
许彦婓没有犹豫,大步跟了上去。
一旁的程安见状,小脸一皱,也想跟着去,却被闻二婶拽住,“你哥不是说让咱们做事,你可不能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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