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没几天闻人越就把所需的颜料都备齐了,于是跟高广约定了时间到高府去为高少奶奶画像。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因为这画像是高广要当做礼物送给他夫人的,她自己并不知情,所以闻人越只能在高广的陪同下,暗中观察高少奶奶的一颦一笑,记在心里后再私下作画。
“程宇一直吹嘘你的画技多么高超,希望如他所说,”对于闻人越在这种情况下能否完美描绘他老婆的容颜,高广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甚至直言不讳地说,假如闻人越最后画出来的画不如他的意,就必须全部退款。
程宇即便对闻人越的画技很自信,听到这话也有些来气,呛他道,“你这么大个人了,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你真以为闻大哥是贪图你这几百两银子,告诉你,光是买颜料就画了二百多两银子,还有这上好的绢布也花费了几十两,要不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谁想理你!”
高广一听到买颜料花了那么多钱,也有些惊讶,矿石颜料贵重他是知道,但其中也分贵贱,二百多两买的那绝对是上好等级。
他没想到闻人越竟然当真肯下这么大本钱,毕竟即便是用次一等的矿石颜料也说得过去,可偏偏没有,于是他知道自己方才的话确实唐突了。
不过要他堂堂高公子低头认错难度很大,顶多别别扭扭说些别的岔开话题,便算是认可了。
“她每天都会来花园里赏花,你仔细观察就是了,”高广对闻人越硬邦邦地说。
闻人越点点头,在早已准备好的屏风后坐下,认真观察起高家少奶奶的一举一动来,高广的小厮像盯贼一样在旁边看着他,仿佛是在监督他他有没有露出什么不合时宜的神情。
程宇看这小厮紧张兮兮的样子实在觉得好像,就跟坐在旁边的高广打商量,“你让你的随从别死盯着闻大哥行吗,你又不是不在场,分明是堂堂正正的事,做什么搞得像欲盖弥彰似的?”
高广觉得有点道理,于是吩咐那小厮不许影响闻人越工作,小厮在暗处痛心疾首,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他家少爷一眼,满脸都是对高广这个没脑子的主子的嫌弃。
从高府回来后,闻人越就开始在家安心作画,他已经从知画堂辞工出来,如今是闲人一个。
不过李姨娘得知他离开知画堂,心里想的却是家里少了经济来源,成天进出都拉着脸,中午吃饭也故意不叫他,想气他一气。
可惜闻人越是个画痴,一头扎进画布里就废寝忘食,压根没有发觉到李姨娘的敌意。
厢房里,闻红珠正对着李姨娘发脾气。
“怎么又吃白粥和炒萝卜!我讨厌吃萝卜!我要吃蛋糕!”
李姨娘宠爱地哄着她,“蛋糕吃完了,紫鹃回来你让她给你带,今天先将就吃吧。”
“她才不会给我带,我都叫过她好几次了!”闻红珠委屈道,想起还是二婶给过自己一块蛋糕,自己亲姐姐却不肯带,她就觉得恼火,“还是大姐好,大姐什么都肯给我,姨娘,大姐什么时候回来?”
她如果只是抱怨闻紫鹃不好,李姨娘还不会生气,但听到后面她提起闻雪鸢,李姨娘脸色就不太好了,筷子啪地一放,冷声道,“你这个丫头,真是没脑子,别人一点小恩小惠就把你收买了,亲娘亲姐姐都比不上你的大姐,你就不能长点脑子?她是当真喜欢你吗?人家只是把你当条小狗哄着玩懂不懂?”
“才不是!”闻红珠红着两只眼睛嚷道。
李姨娘见状更是来气,还想再教育她几句,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喧哗声,她的怒气瞬间就转移到这上面去了,“吵死人了,不就娶个媳妇吗?有什么可得意的,天天闹哄哄的,真是没见过世面!”
她说的没见过世面的正是程宇他大伯程忠家,他家大儿子程知再过几天就要成亲了,这两天正在确认婚宴细节,昨天是商量摆宴席,今天是试锣鼓,天天都有的忙。
吴巧淑娘家那边也来了不少亲戚来帮忙筹办,因为没地方住,吴巧淑甚至不计前嫌地找到了赵慧娘,说想借她家屋子搭几张床供娘家亲戚休息。
赵慧娘当然只能答应了,程宇听到这事后倒也没有不高兴,他还记得上次大伯替自己向衙役说好话时的样子,他看得出大伯是真的关心自己,所以即便当初跟大伯母和两个堂兄有过节,他也还是愿意看在大伯的面子上给他们行个方便。
但叮嘱她最好是亲自回去把屋里还能用的东西锁好,再帮着安置那些亲戚,虽然他们现在基本都是住在拂柳街,可那毕竟是他们的家,总不能任由外人随意使用。
如今儿子大了,也有主见了,赵慧娘乐得都听他指挥,当即高高兴兴就去了,这一去倒好,被大伯母那群亲戚当做现成劳力逮着,指使着她帮忙干起活来。
这些程宇还不知道,他正忙着跟未城的周老板签蛋糕方子转让合同,按照双方协商的价格,最后蛋糕方子以一千一百两的价格,完全卖给周家,从今以后程宇的禾丰记不能再卖蛋糕,而周家也必须正规生产合理定价,不得胡乱经营。
周老板并没有亲自来签字,而是派管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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